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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晋城走向淮海区抗日的女战士

  • 时间:   2023-01-31      
  • 作者:   王 勇      
  • 来源:   北京新四军研究会三师分会     
  • 浏览人数:  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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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抗日战争时期的王勇

我叫王勇(曾用名王惠英)。1925年1月出生于山西省晋城县县城一个贫民家庭。当时的家境还过得去,1930年开始,蒋、冯、阎军阀混战,民不聊生,家中的生活每况愈下。妈妈身体不好,缺医少药,长年卧床不起, 我很小的时候就带着妹妹照顾妈妈。由于家里没有男孩子,为了家中生计长久打算,全家节衣缩食送我上学念书。1931 年9月至1937年7月,在晋城县县立女子高级小学读书,小学毕业后考入了晋城县县立女子中学读书。

十三岁带着国恨家仇走上抗日救亡道路

1937年7月7日,日本侵略者向守卫卢沟桥的中国军队发动进攻,中国守军奋起还击,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卢沟桥事变的第二天,中共中央发出关于全民族团结抗战的通电,号召全国同胞、政府、军队团结起来,构筑民族统一战线的坚固长城,在中国共产党推动下,以第二次国共两党合作为基础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正式成立。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公布命令,将西北红军主力改编为国民革命第八路军,下辖一一五、一二〇、一二九师。从8月22日起,八路军三大主力师开赴山西抗日前线,配合国民党军队正面作战,抗击日本侵略军。

由于日本侵略军的节节进逼,山西处在了抗日的最前线,山西共产党组织在中共北方局的直接领导下,利用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牺盟会)的名义进行紧急动员。1937年5月至7月,山西省牺盟总会派遣特派员到各县,广泛发动群众,贯彻执行党的全民抗战的路线,开展全民抗战的动员工作。1937年8月,为了加紧应战和实战动员,加强边境地区的工作,山西省牺盟总会决定在大同、平定、晋城和运城成立4个牺盟会中心区,晋城牺盟会中心区应时成立。我小学毕业步入中学,此时接受了抗日救亡的宣传教育,参加了晋城牺盟会以学校为基地的抗日救亡宣传队,采用办墙报、写标语、发传单等形式,宣传牺盟会“铲除汉奸,武装抗敌,牺牲救国”“守土抗战”的宗旨,呼吁“不愿做奴隶,不愿做汉奸的人都联合起来,驱逐日本帝国主义,收复失地”等一系列活动。

1938年2月下旬,日军逼近晋城,飞机轰炸晋城县城,学校被炸成平地,老百姓到处跑反,东躲西藏。兵荒马乱的日子,父亲带领全家跑到边远的乡下生活。4月底,日军撤离晋城后,父亲返回县城接奶奶到乡下生活,可是怎么也找不到,经四处打听才得知,日军占领县城时,奶奶死在战乱的街头。全家悲痛万分,安葬了奶奶,在我幼小的心灵中埋下了向日本鬼子讨还血债的种子。我四处打听牺盟会的消息,下定决心,想方设法找到他们,跟着他们去打日本鬼子!

1938年9月的一天,父亲带着我及小妹妹趁日军第3次撤离县城时, 回家取些生活用品。在路上我遇见了一个同学,同学告诉我县里的牺盟会“青年抗敌决死队”撤到了高平县,在高平县成立了“雷电剧团”,专门宣传抗日救亡,号召广大青年参军抗倭、保家卫国,现在正缺人手,欢迎我们学校的宣传队员参加。我立即与同学商量,结伴而行去高平县参加“雷电剧团”,投身到抗战的队伍中去。当我把这一决定告诉父亲的时候,父亲沉默了许久后,只说了一句话:“闺女去打鬼子吧,为你奶奶报仇!”临别时我拉着妹妹的手说:“照顾好娘”。向父亲深深一鞠躬说:“爹,俺走了”。13岁的我来不及告别生病卧床的母亲,含着眼泪,义无反顾地走上了抗日救亡的道路。

1938年9月至1940年2月,我在山西高平县参加了牺盟会“青年抗敌决死队”组建的“雷电剧团”,随剧团深入实际,深入群众,到抗日前线,向工农兵学习,与工农兵结合。剧团创作了大量反映工农兵生活及抗日救亡的秧歌剧、话剧等文艺作品。

参加八路军走向抗战最需要的战场

1940年初,为进一步贯彻党的六届六中全会确定的巩固华北,发展华中的战略方针,中央决定派八路军一部南下,新四军主力一部北上,控制陇海路以南、津浦路以东、长江以北、大海以西地区。发动群众,扩大武装力量,创建新的根据地,以打破国民党把八路军限制在黄河以北,切断与新四军联系的企图。为此,八路军总部于1月24日指示黄克诚同志:以一一五师三四四旅和冀鲁豫支队等部组成八路军第二纵队,准备随时南下增援新四军,开辟新的根据地。

1940年2月,八路军三四四旅六八七团,根据上级指示向山西东南地区发展,做随时南下的准备工作。我和“雷电剧团”的部分团员,就在这时参加了八路军六八七团任宣传员,2个月后归建三四四旅宣传队。4月下旬参加了由黄克诚、杨得志指挥的反击顽军石友三部队的战斗,并歼灭敌之大部,虽然在后方做宣传鼓动工作,还是第一次经历了近距离战争的锻炼。

1940年5月5日中共中央指示:华北敌占区日益扩大,我之斗争日益艰苦,不入华中不能生存,华中是我军重要的生命线。为此,总部令黄克诚率八路军第二纵队,分两个梯队南下华中。三四四旅大部及新二旅一部于5月中旬从鲁南定陶出发,于萧县黄口越过陇海路,6 月下旬,进到新兴集与新四军第六支队会师,并在油张集击退日军400多人进攻,歼敌150余人。6月27日接中央军委电令,第二纵队三四四旅,新二旅主力与新四军第六支队合编为八路军第四纵队,活动于陇海路南、津浦路西、淮河以北地区。7 月中旬,三四四旅(六八八、六八九团)改为四旅留归八路军第四纵队建制。黄克诚率新二旅(五团、六团)和六八七团到达皖东北地区,奉命与八路军苏鲁豫支队、陇海南进支队、新四军第六支队第四支队统一整编为八路军第五纵队,黄克诚任司令员兼政委。以一部坚持皖东北,主力挺进苏北。

皖南事变后,八路军第五纵队改为新四军第三师,八路军第四纵队改为新四军第四师。四旅改为十旅,旅长刘震,政委康志强,下辖二十八、二十九团, 部队活动于宿(县),蒙(城),凤(台)地区。

1941年2月初,顽军李品仙,汤恩伯部集中优势兵力对豫皖苏根据地发动大规模进攻,至4 月下旬,新四军第四师遭到一定损失。上级决定除留少数部队坚持游击战外,主力撤至皖东北。十旅(六八八、六八九团)于1940年6月到豫皖苏时的约4500余人,伤亡减员1300余人。1941年9月,十旅与九旅对调,九旅归第四师建制;十旅归第三师建制。十旅进到淮海后,改十旅兼淮海军区,坚持淮海区抗日斗争。我自参加八路军后,一直在三四四旅(后改四旅、十旅)宣传队任宣传员,于1941年4月由蒋复(原名蒋捷夫)、李英俩同志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跟随部队从华北战场转战至华中淮海地区,在淮海地区一直战斗到日本帝国主义投降。

1942年抗日战争进入最艰苦的岁月,日本帝国主义为加强对英美作战,对国民党进一步推行政治诱降为主,军事打击为辅的政策;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敌后根据地则集中主力进行大规模的“扫荡”,实行残酷的“三光”政策。在斗争中淮海区面对日伪军集中20000余人的大“扫荡”,采取了精兵简政、主力地方化、党政一元化等措施,党政机关精简60%。主力与地方武装编成4个支队12 个团,由各中心县委直接指挥,坚持各地斗争,不和敌人正面硬拼,主力忽而跳到外线作战,忽而从敌间隙插回来,寻机歼敌,群众性的游击战争全面展开,真正处于包围的并不是新四军,而是日伪军。

1943年4月,十旅发动夏季攻势,先后攻克胡集、钱集、汤沟、老张集等35个据点。至1943年冬,经过一年多的反“扫荡”、反蚕食、反伪化的艰苦斗争,使根据地除高沟、杨口两据点外,共攻克据点50余个,歼日伪军5000余人,根据地恢复到大“扫荡”前,主力部队由3200余人发展到8000余人,地方武装发展到9000余人。

在艰苦的反“扫荡”斗争中,我于1942年11月至1943年3月在新四军第三师十旅供给部任文书;1943年3月至1943年11月在十旅政治部任油印员。在油印员任上我经历了一次惊险的考验。当时一天行军打仗下来,部队十分辛苦,宿营后部队休息了,油印工作却开始了,刻钢板、印刷材料经常工作到深夜。1943年秋季的一个夜晚,我坚持把所有资料印刷出来并把钢板刻好,在最后校对时,由于疲劳不知不觉睡着了。一声狗叫将我惊醒时,发现部队已经转移不知去向,整个驻地只剩下我一人,我紧张地出了一身冷汗,掉队就脱离了部队,面临被俘的危险!部队是发现敌情紧急转移还是接到上级指示转移呢?我不敢多想,镇静下来,迅速藏匿起油印机,销毁了蜡纸,将印刷好的资料打进背包立即出发追赶部队。部队转移到哪里去了?我在村口放慢了脚步,一边思索,一边仔细观察,急中生智我想起白天部里领导曾经说过:这次任务是配合盐阜军区进行反“扫荡”。盐阜军区地处淮海区东边,应该朝东追赶部队,于是加快步伐,一路小跑,跑累了也不敢停下,心里想着坚持,坚持再坚持!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泪水湿透了,经过2个小时的急行军,终于在天亮的时候追上了部队,拉着战友的手,我几乎瘫下来了。

1943年底,反“扫荡”斗争胜利后至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结束,我在新四军第三师十旅文工团任团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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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0 年蔡永、王勇夫妇于武汉

    八路军三四四旅(后改四旅、十旅),自1940年6月至1945年10月,从华北南下华中,先在豫皖苏地区,后在皖东北地区,落脚在苏北淮海区,担负着巩固和扩大根据地的斗争任务。历时5年4个月,主力由5000人发展到14500人,地方武装发展到15000人,对敌作战1560余次,歼敌20000余人。

1945年10月8日,新四军第三师告别淮海根据地,进军东北。


三师分会 王 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