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aner1
    • 新四军铁军
    • 己亥年轮播图
    • 建党节
    • <
    • >

在南通反“清乡”斗争中的经历

  • 时间:   2023-01-18      
  • 作者:   恽前程      
  • 来源:   北京新四军研究会一师分会     
  • 浏览人数:  279


1943年3月初,经军部首长批准,我和爱人黄峰离开军部。原定是调我到六师十六旅任作战股长。我带着参训队的同志沿途经过三师、一师驻地,3月中旬到达苏中军区。苏中军区粟裕司令找我谈话:你不要到江南去了,留下来准备反“清乡”。你到长江边的一个“三不管”地区,争取控制这个地区,建立与苏常太地区的秘密交通。粟司令说,我们要开展反“清乡”斗争,就要采取各种手段:合法的、非法的,公开的、秘密的,面对有红色的、也有灰色的两面派。我那时才23岁,我对粟司令讲,我在军部工作多年,脑袋里装的机密较多,我去合适吗?粟司令讲,我已经报告请示过军部,军部批准了,你过去在国民党部队里干过地下秘密工作,这次你还是做秘密工作,你去比较合适。这样我和黄峰就留在了苏中。

一师组织部长梁易安对我说:四分区有个海通警卫团,它是一支灰色武装。团长汤景延是共产党员。他同日本人、伪军、汪精卫、国民党、地方实力派都有联系。启东警卫团也是一支灰色武装,团长茅埕也是共产党员,同各方面人也有联系。奉苏中军区党委的命令茅埕团和汤景延团合并,叫启海警卫团,汤景延是团长,茅埕调出另有任命。你要去的可能是汤景延警卫团。

我到四分区后,四地委敌工部叫我到汤景延团去,通海特委书记顾复生也在那里。见面后,汤景延团长、顾复生书记与我谈话说:南通东边竹横镇,有个老板叫郑长继,在长江边上围了几万亩沙田,租给当地农民和外乡人耕种,到时收租。他有一支百余人的武装,没有番号,由他亲信徒弟朱炳全带着,控制长江边竹横镇周围地区。郑长继是“三不管”的地方实力派,日本人不管,各系统伪军不管,国民党不管,我们也有人在那里。他收养的一些人里,有日本特务、汪精卫特务、国民党特务,他们也都想争取郑长继,控制这个地区和这个武装。你去郑长继那里的任务,就是争取控制郑长继的地盘和武装,在敌人“清乡”时,能使我们坚持原地斗争的武装在这个地区活动,建立与苏常太地区的秘密交通。

汤景延问我会吸烟、会喝酒吗?我说:我家是在理教,不吸烟、不喝酒、不抽大烟、不赌钱、不嫖女人,要做善人。汤说:这不行。你在这里要学会抽烟、喝酒、打麻将,还要学会唱京戏,你要同三教九流、青红帮的人打交道,学会他们的行话,你到郑长继那里才能和这些人交朋友。顾复生说:你去那里只能同流不能合污。我就在汤景延家里学了一段时间。

汤景延和郑长继是老朋友。汤景延对郑长继说:“我这里有一个23岁的排长,叫尹日升,原是川军,守台儿庄下来的,他会打正规战,也懂游击战术。”郑长继正需要这么一个人,就对汤景延说:好啊,让他到我这儿来吧。汤景延交代我:你去以后要呈上一个帖子,拜他为师,让他收你这个徒弟,这样可以经常靠近他,经常跟他说说打仗的事。

汤景延带我见郑长继说:这就是你要的那个人,叫尹日升。我向郑长继立正行了个军礼。他安排我住到他的二太太那个村子。我通过二太太了解郑长继和他的家庭情况。然后,我就向郑长继呈上一个帖子拜他为师。郑长继很高兴。从此我经常到他那里去。他叫他的亲信徒弟朱炳全来与我见面,他说:尹日升是川军排长,是守台儿庄下来的,会打仗,懂得游击战术,今后要到你带的队伍讲军事课。朱炳全表示欢迎。之后,我去讲了几次课,认识了几个人,才知道这支队伍是长江里的强盗土匪。

日伪“清乡”,除了新四军,还要消灭所有与日伪没有联系的武装。郑长继找一些谋士们来商量对策,有的说要与日伪联系叫日伪收编,有的说过江到国民党那里去。我说,要与“清乡”区的行署主任张北生(李士群派来的人。他制定了“清乡”办法,是四分区“清乡”行动委员会的主任)联系,可以让他收编,但听编不听调,不能归日本人调动。否则,就不能保住沙田这块地盘。这是我原来在李明扬的部队做地下工作时的经验。郑长继听了我的话,很合心意,便指派人去南通找张北生。张北生派人来考察,同意将郑长继的部队编为他的行动大队的一个中队,驻防在竹横镇、张芝山镇、小海镇,负责周围地区的“清乡”工作。

郑长继对此非常满意,他不仅保住了沙田,还扩大了地盘。他要我当这个中队的中队长。我立即请示通海特委顾复生同志,顾说:你可以当副中队长,中队长还是要他的亲信朱炳全来当,这样比较妥当。我回来后向郑长继说,我还是作为朱炳全助手吧。郑长继对我笑笑说,那你就当这个副中队长吧。朱炳全放手,由我安排队伍。我建议,中队部率一个排进驻张芝山镇,要一排到小海镇驻防,二排留在竹横镇驻防。朱炳全担心说,我们现在没有那么多人。我说,可以招一些人来。我每周到各镇检查队伍驻防情况,还到竹横镇看望郑长继老头子,请教指示。老头子对我带部队很满意。一个月后,我基本上控制了这个队伍和这块地区,在江边建立了与苏常太的秘密交通,保证我党我军人员的南北来往,也便于我们坚持原地斗争的人员在这个地区活动。

这支部队和汤景延那个团属于不同系统。汤景延团归日军指挥,行动大队归“清乡”区行署主任张北生指挥。但这两个队伍通过我和汤景延,都归通海特委顾复生统一领导和指挥。

关于汤景延假投降问题,我是回四分区后才知道。这是为了反“清乡”斗争需要,是苏中军区党委报经华中局批准的。汤景延团表面上不归新四军指挥,他与日军、伪军、国民党军政人员等各方面的人又都有联系。日军头目认为汤景延既非新四军,也非共产党,要争取他到日伪这边来。日军派人劝说汤景延,汤景延开条件,日军头目同意,汤景延才假投降到日军方面去。

汤景延假投降后,有一个原茅埕团的副团长,是共产党员,但生活腐化堕落,勾结日军要叛变。特委顾复生和汤景延获悉后,立即派人把他干掉了。否则,汤景延假投降就要暴露,这个部队就要被日本人消灭了。

我们到张芝山驻防后,南通派来特务站长肖琪。这个人很不好对付。他那时还不知道我身份,只听说我是从台儿庄下来投靠老头子的徒弟。他先到竹横镇拜见了老头子,又主动来拜访我。寒暄一阵后,肖说:我住在你的旁边,今后我的工作要靠你支持。我答:说不上支持,今后互相来往,可以交个朋友。这人相当厉害,经常来试探我。他有时跟我讲马列主义,还说这个天下斗来斗去最后还是共产党的。我很自然地说:我是个军人,你说什么马列主义,我不懂。他还说共产党好,他想参加共产党,我没理他。他有时在我面前唱“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并问我,你听过吗?我说:没有听到过。他说,年轻人都喜欢唱歌。我答:我是川军,我哼几句四川歌,应付过去。有一次,他从抽屉里拿出他组织的特务网名单和他搜集的新四军情报给我看,并说:老弟,我们是同路人,我相信你才把这些东西给你看,你不要对别人说,要保密。他那时还没有提防我。我回去后凭记忆将这一情报记下来,后经黄峰交给特委。

在我和肖琪交往期间,他看到有男有女(党的联络员)常来看我。他就对我说:老弟,你交往很广呀。我说:都是在台儿庄没有被打死的兄弟姐妹,他们知道我在南通张芝山,来看看我。我怕联络员来多了会引起肖琪注意,就到海门找顾复生说了情况,建议联络员少去一点。顾复生考虑让黄峰到竹横镇,由她传递情报,减少联络员去张芝山。我觉得可行。他又问,黄峰去住哪里?我说她住在二太太那里合适。顾复生就此决定。我带黄峰去见二太太,介绍是我太太。二太太很欢迎。黄峰住在我原住的东厢房。我走后,黄峰很会做工作,使二太太与我们关系好得像一家人一样。

我每周要到竹横镇检查驻防部队,看望老头子,向他汇报情况后,我就到二太太村子看望二太太,当晚就住在黄峰那里互相谈些工作情况,第二天回张芝山队部。

由于武工队杀了几个特务,引起肖琪注意。后来他通过各方面情报,确认我是新四军。有一天他找不到我,就让中队特务长(也是个翻译)转告我说:最近新四军在这里活动很厉害,要我不要外出,就在中队部处理情况。我一听知道肖琪怀疑我了,便马上到海门找顾复生,说肖琪有可能要对我动手,我要干掉他。顾复生不同意,认为会影响全局。我表示要走,顾复生要我留下来坚持阵地。我无奈只好回张芝山。第三天晚上,肖琪突然不告而别去南通。以前他去南通,都和我打招呼,或者和我一起去,这次反常。为防意外,我对值班排长孟腾说:我去打麻将,有事到那里找我。实际上,那天晚上我去了一家灰色的商人家里。汤景延告诉我这个人可靠。我到他家后,老板带我看了他家后门外四五米有条河,并让我住在楼下。那天肖琪就带着日本人和他的特务队来抓我。我听肖琪一路喊:他跑不了,就在街上,一家家搜!搜到隔壁一家南货店,南货店老板的儿子从新四军精简下来,被抓走了。我听得清清楚楚,马上跑到后门,悄悄地下了河游到对岸,往竹横镇跑。经过张芝山东南一个日本人据点时,碉堡敌人问口令,我回答当晚口令后,一口气跑 7 里地,到竹横镇。黄峰住地是秘密交通站,但敌人也发现了,专门派特务监视她。我悄悄进二太太院子,找到黄峰说,什么都不要带,赶紧走。出村两里地,就听到村里打枪,敌人来抓我们了。我们趴在玉米地里没敢动。天亮后,看无动静,我们便向小海镇方向跑。一路没有惊动驻防的部队,向小海以北走了六七里地就到了游击区的边缘。民兵带我去区公所见到了区委书记和短枪队倪南山同志。一见面,我说了昨天突发情景,他们也讲了一些情况。当天晚上,我带着倪南山的短枪队和区武工队去张芝山抓肖琪。进了张芝山我的中队部,三排长孟腾说他昨天晚上抓你没抓到,抓了一些人就回南通去了。我很泄气,返程时顺便打了张芝山的警察分局,抓了一些俘虏回来。

这次行动以后,武工队派人送我夫妻俩回到根据地。四地委敌工部长陈伟达对我一顿严厉批评,说我擅自行动,犯了小资产阶级报复性的错误,并让我认真写一份书面检讨交给他。我因思想不通,拖着一直未写。之后,陈伟达让我带一支30多人的短枪队配合南通警卫团去接汤景延反正回来。我带短枪队到海门悄悄找到了通海特委书记顾复生,顾复生见到我,很生气,怪我事前没请示。另说他接到上级通知,已和汤景延研究确定各营以战斗姿态待命起义。汤景延到金沙镇参加一个婚礼,他(顾复生)和副团长沈仲彝在海门负责团部及周边部队的起义事项。按照部署,我即率短枪队配合南通警卫团(梁灵光任团长)去金沙,一路顺利,把汤景延安全接回根据地。

完成任务后,陈伟达就没有再向我要书面检讨,而是要我继续做地下工作。我不愿意干,就对陈伟达讲:如果打死了,家里人知道说我是逆子,怎么当汉奸;战友们知道了,也说我怎么当汉奸。组织上也不好为我说明。如果牺牲在战场上,还可以立个乡(那时有个规定,营以上干部牺牲了,可以用他名字命名一个乡)。我在地下工作被敌人打死了算个什么?

后来我在街上碰到陶勇司令,他一见就问我:“你什么时候到这里的?”我说:“粟司令要我参加反‘清乡’,我是从南通做地下工作回来的。他们还想让我干这个,我不想干,我想回部队。”陶勇知道我是原江南指挥部的作战参谋,打黄桥时,是三纵八团的代理营长。他听后说:“我同政委讲一下。”后来,政委吉洛(姬鹏飞)跟地委讲了,我才回部队。回到部队后,因做地下工作,要经过组织考核审查,方能使用,就让我在司令部地方武装科任科长。

10月初,陶勇命我到“清乡”区侦察了解敌人“延期清乡”的情况。我带了 7 个侦察员,地方向导带我们进入“清乡”区,由武工队接替,带我们到南通张芝山镇。我摸进行动中队部,找到三排长孟腾。孟腾说:你走后,我们被搞得好紧张,上面来人查问……我打断他说,先讲讲“延期清乡”的问题。他说,敌人“延期清乡”主要是继续肃清新四军游击队、地方武装和抗日分子。我问,情况有什么变化。他说,有点儿变化,由日军、保安大队、特务组成的武装突击队,日夜机动突击。每区有 3 个便衣突击队,冒充共产党、新四军人员,夜间出动诱骗民众捕捉新四军、共产党。上面问我们,防区有没有发现游击队、武工队活动?我们就上报说,定时“清剿”巡查,没有发现。上面说,既如此,我们就不派武装特务突击队、便衣队了。但命我们配合“清乡”人员清查户口,编组保甲。我们就找一些不得罪敌伪“清乡”人员的熟人,让他们当保长、甲长,应付“清乡”人员,没有使民众受到损失。我说,你能否把上面发的“延期清乡”文件拿出来给我,他立即回中队部取来文件给我,我嘱咐他几句就走了。

下半夜到竹横镇郑长继住的村子,敲门惊醒了郑长继和三太太。我说,我是来看望你老人家的。我上次走后使你受惊了,给你找来不少麻烦。郑问我从哪里来,我说我来执行任务。郑说,你这小子真不简单,汤景延走后我才知道你是新四军。

拂晓,我们到了小海游击区。区委书记介绍说,最近通州区发生一起敌人多路分进合击,突然包围村庄,在村里抓了好多老百姓,逼问哪个是游击队、武工队。老百姓说不知道,敌人就打死了老百姓。还有一次,敌人便衣队夜间化装成新四军军政人员敲门,老乡问是谁,他们就说是某某人,老乡开门迎客,他们一进门就东张西望,问某某人来过没有,老乡信以为真说了些真话,便衣队知道情况后就走了。到另外一个村庄敲门,如果老乡不开门,就放火把这户人家烧了。有一些老乡上当,使我们受到一些损失。

针对这些情况,区委就组织群众村村联防,一旦发现敌人就将竹竿上绑一块布竖在屋顶上或树上,周围群众看到竹竿就知道疏散隐蔽。夜间村村组织打更队,发现敌人就敲锣报警,使家家知道便衣队来了,都不出门或隐蔽起来,群众少受了很多损失。我们组织武工队、民兵队与敌人打麻雀战,东打,西打,打了就跑,敌人日夜不安;还组织人员打到敌人内部,了解情报,便于我们对付敌人。

在南通地区了解情况后,区公所派交通员一站接一站带我们到了海门县余东镇北一个村庄,转交给保长。我问他什么时候当保长的?他说,敌人编组保甲时,“清乡”人员指定才当保长的。他带我看了村庄、村边的地形。保长说,进村只有一条路,村外四周是水圩子,有5米多宽,一人深。我们在水圩子下做了暗坝。敌人来了,群众从水下暗坝跑过河,再疏散隐蔽。村上留着行动不便、不知外事的老人在家看门。然后保长带我们到一户周姓人家。我们住下后,坚持原地斗争的地方同志来看我们,并介绍如何建立各种情报点,对敌人避实击虚,开展灵活的游击战。对少数下乡的敌人,视情相机歼敌。我对他们说,你们能坚持原地斗争,就是胜利。

当地同志带我们侦察员化装成本地人到敌据点侦察敌情。经两昼夜,查明了附近几个据点敌人的兵力番号、据点位置、出动情况,有的据点有日伪军,有的据点只有伪军,没有日军。我们同武工队一起采用火力侦察的办法,袭击四甲据点,观察周围据点来增援的情况。又用了两个夜晚到敌据点抓了伪军、伪政权人员、伪“清乡”人员各一人,要他们老老实实讲清内部情况。他们说了后,我对他们又讲了抗日形势,晓以大义,要他们自留后路,要他们不要将今夜情况上报,就把他们放回据点了。

黄昏前,我们完成了侦察任务。那天,余东镇敌人来了。保长就带我们和群众过水下暗坝向北跑。我们依河岸阻击敌人,敌人隔河与我们对峙,黄昏后撤回去了。下半夜,我们和群众又回村。当天晚上,我们由交通员带回根据地。

我回来写了情况报告,并写了“延期清乡”区麻雀战一文,在分区油印的报纸上刊登。分区首长看了我的报告后,很满意,说我到底是个作战参谋的料。没几天就叫我到司令部当教育科长。过了一个月后,又叫我当作战科长,参加反“清乡”斗争。参谋长是张震东。我任作战科长以后,工作范围就广了。看了“清乡”区内外作战形势图,才知道“清乡”区封锁线范围。我们面对的是“清乡”老手——日军小林辛男的六十二师团。

为了打通南北联络,陶司令决定打掉敌人的据点。我根据了解的“清乡”区内外情况,遵照首长的指示和意图,提出作战方案。经陶司令批准后,向下传达作战任务。

我随陶司令在“清乡”区边,向丰利、马塘一线发起攻击。激战两昼夜,攻克李堡,全歼日伪守军,击溃岔河、角斜增援之敌。此战共歼日伪军千余人,迫使周围的小据点都撤走了。主力在“清乡”区外配合一、二、三分区作战歼敌,“清乡”区内的南通警卫团、东南警卫团、如皋警卫团,遵照分区的作战指示,根据“清乡”区内的斗争形势,配合坚持原地斗争的武工队,自定袭击目标,战后上报备案。海防二团在海上歼灭海匪,有时打日军的舰艇,确保海上交通运输,确保我军药品、军用物资的供给。由于我们事先准备比较充分,对敌人情况了解得很清楚,所以每仗必胜,都能消灭敌人。

敌人在“清乡”区竖了400多千米的竹篱笆,让我们烧了百多次,竹篱笆不起作用了。敌人承认“清乡”失败了。这是因为我们“清乡”区内外斗争配合才取得的。我很佩服粟裕,他是根据苏南、苏常太地区反“清乡”的经验教训,事前做准备,做得很充分、很严密。

我于1944年4月调苏中党校学习,参加整风。临行前,陶司令叫我学习完后仍回四分区。后因一师要挺进天目山,我随一师参谋长刘先胜同志打前站,从此离开四分区。

每每想起那段斗争经历,想起那些首长和战友,想起那些牺牲的同志,想起那些支持我们斗争的老百姓,我心情总是激动不已。正是他们的无私帮助,才使我成长了起来。正是他们的无私奉献,我们才取得反“清乡”斗争胜利,取得抗日斗争胜利,也才使我们取得今天的胜利。我们永远也不会忘记他们。我写下此文,希望大家继续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努力。


一师分会 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