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6月,朝鲜内战爆发。美国随即出兵进行武装干涉,并把战火烧到鸭绿江边。为了支援朝鲜人民的反侵略战争,应朝鲜劳动党和政府的请求,根据中国人民的意愿,中共中央作出“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决策。中国人民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抗美援朝、保家卫国运动。10月,中央军委命令第九兵团司令员宋时轮、副司令员陶勇率所部3个军,作为第二批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作战。出国前,人民解放军总司令朱德专程来曲阜视察部队。他紧紧地握着陶勇的手,高兴地说:“好哇,你就是陶勇,久闻你的大名!”随即将自己珍爱的望远镜送给陶勇说:“留个纪念吧!”
11月上旬,第九兵团由辑安、临江入朝,参加第二次战役,独立担负朝鲜战场东线作战任务。在东线,9万多美军和南朝鲜军向西猛插志愿军后路,企图与西线“联合国军”汇合,将中国人民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全部消灭,在圣诞节前(12月25日)结束战争。第九兵团因入朝时间仓促,部队冬装尚未发齐,粮弹供应也很不及时,武器装备非常落后。面对世界上头号强敌的美军,陶勇教育指战员以压倒一切敌人而决不被敌人所压倒的英雄气概,勇敢地迎接战斗。
11月中下旬,九兵团接连退却,以诱敌深入,养敌骄气。27日夜,第九兵团突然向美军第十军各部发起猛烈进攻。经一夜激战,将敌人分割,包围于新兴里、柳潭里、下碣隅里等几个孤立地区,造成各个歼敌的有利条件。但由于美军阵地四周用坦克围着,加上天上飞机朝志愿军阵地狂轰滥炸,而第九兵团在高山严寒地区只携有步枪、手榴弹,攻击火力弱。特别是来自华东地区的指战员,没有见过零下30多摄氏度的天气,缺乏防冻的条件和经验,因此,在作战过程中,因冻饿伤亡的特别多。陶勇见此情景非常痛心。他和宋时轮商量决定,由他带领少数精干人员组成指挥所,冒着奇寒,不顾敌机轰炸,赴第一线指挥作战。集中兵力首先歼灭新兴里之敌,然后再逐个歼灭其余被围之敌。30日晚,他指挥5个团的优势兵力和2个师的全部火力,猛攻新兴里,至12月2日,消灭新兴里美军第七师一部,同时歼灭美军陆战第一师1个团大部和南朝鲜首都师一部。
美军吃了亏,开始以大量飞机掩护、坦克断后,乘着汽车往南退却。陶勇率部不顾苦战6昼夜的艰辛,忍饥挨饿,层层阻击,截歼逃敌。他有车不乘,有马不骑,拄着木杖,同战士一样忍着饥饿,爬山越岭,滚雪坡、滑冰道,指挥战斗。
陶勇还提出,发动群众,采取分段破路,以小分队突击,结合火力袭击的多种战法,制服敌人的坦克,在实践中也很奏效。
美军退到咸兴后,企图在平原地区发挥他们机械化的优势与中朝人民军队决战,未料第九兵团勇猛追击,锐不可当。12月17日,第九兵团在朝鲜人民军一部的配合下解放咸兴。美军、南朝鲜军撤至连浦、兴南港、城津地区,在其海空军的掩护下从海上撤逃。24日,第九兵团解放兴南地区及沿海各港口,把“联合国军”赶下大海,赶到三八线以南。此役,第九兵团歼美军万余人,号称“王牌军”的美军陆战第一师,从第一、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从未遭到如此重大伤亡。志愿军总部和毛泽东主席都给第九兵团发了嘉奖电,并打算把第九兵团调回国内休整。毛泽东在嘉奖电中说:“九兵团此次在东线作战,在极其困难条件下,完成了巨大的战略任务。由于气候寒冷,给养缺乏及战斗激烈,减员多达4万多人,中央对此极为怀念”。
第九兵团虽然伤亡较大,但陶勇和全体指战员都要求留在朝鲜,继续作战。得到上级批准后,第九兵团在成兴、元山一带休整、补充,准备投入新的战斗。1951年春,第九兵团担负东海岸防御任务,并先后参加第四、五次战役的东线作战,都取得重大胜利。
中国人民志愿军连续攻击作战,暴露了粮弹供应不上的弱点。美军头目掌握了志愿军靠“一条米袋”打“一个星期攻势”的规律,当第九兵团在五次战役后期、撤出战场向北转移之际,便调集2个军团和南朝鲜军4个师,在东线发起“闪击式”进攻。为保证大多数部队的安全转移。陶勇命令廖政国副军长带领第二十军各师轮番阻击敌人。在友邻部队的配合下,二十军激战华川50天,完成了阻击和防御任务。
由于美军掌握着制空权,中朝人民军队行军作战等一切活动大都转入夜间进行,就是夜间行军也往往招致敌机的轰炸,严重影响部队的行军和运输。为解决夜间行军、行车的防空难题,陶勇命令各部队,一律派出步兵防空哨,每隔二三百米设一个哨位,发现敌机立即鸣枪报警,通知部队迅速隐蔽。这种方法很快推广到其他兄弟部队。
志愿军转入阵地防御战后,陶勇指挥部队坚持持久作战,并逐渐构成以坑道为骨干的防御阵地体系,采取积极手段零打碎敲地消耗、削弱敌人,巩固阵地,粉碎了美军和南朝鲜军的“夏季攻势”和“秋季攻势”。
11月间,宋时轮离朝回国,陶勇代理兵团司令员、政治委员和党委书记职务。他利用战斗和工作之余,经常带着翻译,到老百姓家的草棚里坐坐,拉家常,学朝语,和朝鲜人民结下深厚的友谊。
1952年春,由于运输困难及连续哉斗,蔬菜供应不上,不少干部战士得了夜盲症,晚上成了睁眼瞎,影响到行军打仗。陶勇立即要求部队种菜,同时发动大家先挖野菜,暂时缓解眼前的困难。不久,部队吃上了自种的蔬菜,加上服用药物,夜盲症逐渐消失了。
同年秋,陶勇与第九兵团一部移防回国。回国前,金日成亲自给陶勇颁发了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一级国旗勋章。
蒋二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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