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参与组建陇海南进游击支队

1937年7月7日全面抗战爆发，1938年5月日军占领徐州！在这危难之际，我的父亲李浩然深入前线去抗战。12月，任中共苏皖边区特委组织部部长兼代书记，9日，随钟辉到邳(县)北，将邳(县)睢(宁)铜(山)党领导的游击队组成八路军山东纵队陇海南进游击支队(以下简称南进支队)，出发时仅有21人。南进支队司令员兼政委是钟辉，梁海波任副司令员，父亲任政治部主任。南进支队调整了邳睢铜党的县级组织，重建和发展各县的党组织，开创了新的局面。

    南进支队在邳县铁佛寺创办了随营学校。钟辉任校长，父亲兼政委，负责学校全面工作。在此期间，南支夜奔袭邳县老滩伪军获胜。又巧占泇口埝，进占宿羊山。1939年春节前夕，首次同日寇交锋。2月18日于邳县官湖南对日军进行阻击，使其占领官湖计划未得逞。此战毙伤日军30余人，支队伤亡10余人，打破了当时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接着先后两次攻克邳县城，收复鲁南重镇李庄等。南进支队连战皆捷，声威大振！

     1939年4月21日，父亲兼任南进支队第一梯队队长及政委，率第一梯队和苏皖特委机关南下到邳睢铜地区。在地方武装的配合下，第一梯队连续收复古邳、魏集，全歼守敌，并一度攻进皂河镇等伪据点。日军曾派300多人重占古邳，但始终找不到敢于出来组织维持会的人，只得溜走。直至抗战胜利，使古邳成为邳睢铜抗日根据地的中心集镇。7月，扩建为苏皖区党委，父亲任区党委组织部部长。

    父亲和他的战友们在邳睢铜与日寇英勇地战斗着，一梯队迅速得以发展壮大，至1939年9月间，从出发时的100来人迅速扩展到两个营、7个大队、1个教导队，共1500多人枪，且装备较好，成为一支抗日劲旅，还初步建立了以邳县之岠山为中心的邳睢铜抗日游击根据地。

期间，父亲率一梯队主力三次南下到泗（县）灵（璧）睢（宁）边活动，与在此活动的苏鲁豫支队胡（炳云）田（文扬）大队联系上，还联系上了新四军游击支队代表张爱萍、刘玉柱。并且，雎宁陈新然的独立营、铜山安福畴的独立营、王建平的独立大队等都接受了第一梯队的领导，共同开展抗日斗争，使大运河以西、陇海铁路以南、海郑公路以北的三角地带无敌伪据点存在。10月，邳雎中心县委成立，邳睢铜抗日根据地正式形成。

1939年9月，八路军山东纵队陇海南进游击支队奉命改辖为八路军苏皖纵队陇海南进支队。主力南下与先遣第一梯队汇合进入皖东北，大力发展地方武装，与八路军苏皖纵队胡炳云大队、新四军游击支队共同开辟皖东北根据地。

1940年2月，父亲李浩然以苏皖纵队代表身份至宿迁南部做统战工作，发展武装，建立了苏皖纵队二团，消灭了伪匪军刘厚业部200多人，打开了宿迁南部的抗日局面。6月6日，二团编入南进支队二团，父亲调任南进支队一团政委。一团相继改称八路军第五纵队第三支队七团，父亲任政委。

二、战斗在新四軍九旅二十五团

至1941年1月皖南事变后，八路军五纵三支队奉命改编为新四军三师九旅，9月又转隶为四师九旅，七团改编为九旅二十五团。从1941年1月至1944年3月，父亲李浩然一直任二十五团政委。该团参加了收复青阳集(今江苏泗洪县)，清剿洪泽湖伪顽匪，攻打屏山，收复安徽泗县、灵璧、江苏睢宁地区，夺取灵(璧)北小圩子，歼灭反共顽军并俘其头子韩德勤等系列重要战斗，取得辉煌战绩。

     1942年10月14日,彭雪枫师长《在淮北苏皖边区参议会上的军事工作报告》中说：“还有一个邳睢铜区,其艰苦并不亚于宿东……二十五团、二十六团在那里曾经有两个月没有解子弹袋，不要说脱衣服睡觉了。”

    想一想，两个月都没有解子弹带，那是多么艰苦的日子！新四军当时一无权二无钱，每天冒着生命危险在打仗。战士们为什么不怕牺牲，那么勇敢？老百姓为什么要倾家荡产地支持他们？甚至不惜用生命来保护他们！

    2015年11月1日，我在拜访新四军老战士、原九旅二十五团宣传股股长李久胜叔叔时得到如下答案。他说：“当年打仗从来都是干部冲锋在前，撤退却是在最后的。李浩然政委很勇敢，多次亲临前线、身先士卒，指挥了不少战斗。1941年八九月份，二十五团攻打张楼大汉奸据点，张爱萍旅长指挥二十五团，攻进去却没有打炮楼的重型武器。第二天日本鬼子来增援，张爱萍、父亲是带着警卫员共十几个人最后撤离的。这些领导进攻在先，撤退在后，当时因为我与他们在一起，所以记忆深刻。1940年3月攻克邳县县城时，是八路军南进支队司令员钟辉和他的警卫员王敬之第一个冲上城墙的。”

我之前认为只有保护好指挥员，才能使战斗取得胜利。却原来新四军父辈每天都像英雄一样冲锋在前、身先士卒！想一想，一无钱二无权的军队为什么会取得胜利？为什么会羸得人心？其实就是因为他们处处为百姓着想，为百姓谋利益，有不怕牺牲的指挥员与战士们同甘共苦、官兵一致，才会温暖战士的心、温暖百姓的心，最终取得胜利啊！

三、在华中八分区的日子

    1944年12月，父亲李浩然到准北津浦路西新四军四师十一旅兼淮北军区二分区任政治部副主任。1945年秋，参加了旅组织的收复河南永城和安徽萧县两座县城的战斗。

1945年10月，淮北二分区改称华中八分区，父亲任八分区政治部主任。年底，参加了津浦路破击战，阻止北调抢夺胜利果实的国民党军队。1946年8月，又参加晋冀鲁豫野战军发起的陇海战役，攻克黄口、李庄车站，肃清了铁路沿线国民党地方武装1000多人，破毁了安徽黄口至砀山段铁路，有力支援了中原李先念部的突围和山东野战军在山东的作战。11月中旬，八分区的4个工委、5个支队和商亳鹿拓县总队，由分区副政委寿松涛、政治部主任李浩然两同志率领，坚持老区斗争。

    由于陇海战役的失利，国民党军队更加疯狂地向八分区进攻，安徽萧县、宿西、宿蒙、宿怀四县先后丢失。八分区军民为恢复和坚持驻扎在地区，与敌反复拚搏，进行最为艰苦的斗争。

    丢掉幻想准备战斗

    1946年2月底，华中八地委在溪丁合子召开了区委书记以上干部的地委扩大会议。地委书记兼分区政委吴芝圃、副政委寿松涛、政治部主任李浩然分别作了报告。着重要求：分区军民从民族大局出发，执行《停战协定》和政治协商会议决议，决不放第一枪，不抢占国民党统治区，各占各的地盘；坚持说理斗争，有冲突通过谈判和军调组解决，并做好与国民党建立联合民主政府的准备。

在这种形势下，一部分指战员放松了警惕，练兵活动抓得不紧，麻痹思想不断增长，尚口事件就是一个沉痛的教训。尚口位于萧县西北，1946年4月27日驻徐州的国民党军方先觉部破坏《停战协定》,突然进攻尚口据点。由于我军对国民党军可能发动的进攻丧失警惕，加之敌众我寡，守军又没能采取灵活的措施及时撤退。经过一夜激战，萧县总队副总队长刘为敬和政治部主任张庆怀以下300余人壮烈牺牲，100多人被俘，只有18人突围。

血的教训就在眼前！父亲作为八分区的政治部主任，为贯彻党中央精神，加强政治思想工作，提高指战员对抗日胜利后形势的认识，戳穿国民党右派假和平的伎俩，号召广大指战员丢掉幻想，时刻准备投入保卫解放区的战斗；他还及时召开座谈会，了解指战员的思想，同他们一起分析。并直接深入基层，与新老战士和骨干谈心，了解一线人员的思想动态，与他们交流看法。由于工作做得深入、及时、到位，使部队官兵一致、上下同心、共渡难关。

    奋起自卫反击

1946年11月中旬，八地委、八分区在雪商亳县黄冢集召开第三次军事扩大会议，认真分析了斗争形势，为扭转军事上的被动局面，决定兵分三路，继续贯彻“外线作战，内线坚持”的斗争方针。

    第一路,由司令员张太生、地委副书记何启光、分区参谋长张登先率分区三十四团、三十五团、警卫营、骑兵大队实施外线作战，向西开辟新区；

    第二路,由分区副政委寿松涛指挥第二、三支队在雪涡县和雪商亳县南部坚持斗争；

    第三路,由任分区政治部主任的父亲率领第一、四支队在夏邑和雪商亳县北部坚持斗争。

    在分区主力南下开辟新区期间，国民党军又乘机向分区西部雪枫、雪涡、夏邑、雪商亳4县进攻。父亲率该地区第一、四支队，为避锋芒，采取化整为零的作战方针，以营为单位分散打击敌人。

    11月下旬，国军交警二总队乘华中八军分区主力受挫，在新十旅二十九团和暂四纵队一个团的协同下，击破我第三、四支队阻击，一举袭占了黄冢集。我支队损失惨重，被迫北撤。国民党军继续追赶，分区司令员张太生见形势已无法挽回，不得已命令部队向冀鲁豫军区六分区所属河南杞县、雎县、太康地区转移。父亲率分区部分武装转移到柘城、太康一带。

12月2日，驻商亳公路两侧的杨堂、魏楼、十字河、许关庙一带的第一、四支队和商亳鹿拓县委、县政府机关又被敌包围，从拂晓至黄昏，打退敌人数次进攻。我军拼死冲杀一整天，方才冲出重围。但在战斗中，一支队副支队长范文典负重伤，参谋长李拂光负轻伤，作战参谋萧盛卢被俘，支队一部在政治处主任薛光率领下杀开一条血路，向西北突围，转移到睢县平岗附近。父亲率第四支队由魏楼向西突围，与张国华、吴芝圃会合。商亳鹿柘县委、县政府机关突围到睢县平岗以南。驻十字河的四支队一部在蒋汉卿率领下，打退敌人多次进攻，接应掩护雪枫、夏邑、雪商亳等县地方干部向西突围，撤到太康县吴寨。

    此次杨堂战斗失利后,各县地方党政干部被迫随各支队西撤。我主力经过将近半年的艰苦斗争未能转变整个形势，包括河南永城在内的华中八分区全部被敌军占领。12月6日,中共豫皖苏区党委电令华中八分区党政军干部西撤至睢杞太地区整编。

四、临危受命豫皖苏三分区

   1946年12月12日，中共豫皖苏边区党委、行署、豫皖苏军区，在河南睢县平岗镇宣布正式成立。张国华任军区司令员、吴芝圃任区党委书记兼军区政委。下辖三个军分区：原冀鲁豫六分区改为豫皖苏一分区；在鹿邑、太康以南新建豫皖苏二分区；将苏皖边区第八分区改为豫皖苏三分区，原所辖各县不变。会后，一、二分区接受任务回去了，三分区留下来和军区一起休整。

     三分区地处津浦路西，北至陇海路，西到河南鹿邑、柘城东部，南临涡河。人口354万多，面积近2万平方公里。包括安徽宿县、萧县、砀山、濉溪、怀远、蒙城、涡阳、亳县和河南商丘、永城、夏邑、鹿邑、柘城等13个县市的全部或一部。三分区主力部队为三十六团和第二、第四支队，及9县武装。

     12月17日，豫皖苏边区党委书记吴芝圃在平岗集召开原华中第八行政区党政军干部会议，总结5个月来八分区自卫战争的经验教训:“一是客观上敌情严重；二是缺乏在新条件下进行斗争的经验；三是领导思想上不够明确，最初对敌情估计不足，后来又估计得过分严重，因而陷入了被动。”他号召大家“打回老家去，收复三分区”，坚持“县不离县、区不离区、乡不离乡”的斗争原则。   

12月20日，在鹿邑五台庙(今属郸城)召开第三行政区干部大会。吴芝圃书记宣布新的领导班子：由寿松涛任地委书记兼第三军分区政委，父亲由原八分区政治部主任调任第三军分区司令员，副司令员吴信元，副政委余辉，参谋长张登先，政治部主任丁正伦。许西连任三专署专员。王光宇任三地委副书记，姚子健任组织部长，吴綪（女）任宣传部长。

这是一次东征的誓师大会，父亲在会上做了动员报告，寿松涛、许西连分别代表党政部门讲了话，动员全分区部队和地方党政干部开展武装斗争，恢复三分区。“打回老家去！”的口号深入人心，鼓舞斗志。

会后，父亲率三分区主力三十六团东进，从亳州以北插到商亳鹿柘县境，监视商丘之敌活动，渡过涡河进入雪枫(即永城)、商丘、亳县边区，打击地方反动武装，拉开了进军的序幕。

    率队收复失地

1947年1月2日，豫皖苏区党委在魏店（鹿邑县西南）开会研究制定恢复三分区的方案，地委书记兼分区政委寿松涛、任分区司令员的父亲、专员许西连参加了会议。会议制订了“巩固一分区，开辟二分区，恢复三分区”的战略方针。当时三分区的局面十分严峻，中心城市有国民党正规军驻防把守，地方上顽镇公所普遍建立，还乡团横行城乡，对根据地基层干部和广大群众进行血腥镇压与迫害，手段极其惨忍，气焰十分嚣张。

    1月，寿松涛和父亲、许西连、王光宇等同志率新编三十六团及各县、区、乡干部突破涡河沙土刘集敌人的封锁线，返回永城地区，直追土顽至赞阳集以北一线，杀得土顽闻风而逃。永城人民重遇亲人，悲喜交集，愤怒控诉敌顽的残暴罪行。如张火神庙的土顽张季甫，仅在一个月内，残杀、活埋抗日民众达200多人，连妇女、婴孩均无幸免。令干部战士无比愤怒！

    三分区坚决贯彻“县不离县、区不离区”的指示，迅速在商丘、亳县、柘城、夏邑等地展开斗争。与此同时，1月7日二支队随军区主力奔袭涡阳成功，歼敌200余人，解放了涡阳县城；1月13至14日，分区部队又配合豫皖苏军区主力，在永城县西龙岗诱敌聚而歼之。龙岗一战，全歼国民党整编第五十八师新十旅三十团全部和二十九团一个营大部，毙伤敌600余人，俘敌团长以下800余人，缴获大批军用物资。这一仗，站住了脚跟，振奋鼓舞了我军斗志和恢复三分区的胜利信心，并在对国民党军正规部队，土顽（指国民党县、区、乡武装和“还乡团”）的连续战斗中，不断取得重大胜利，县、区、乡的游击武装迅速得到新的发展，以永城为中心的豫皖苏第三军分区建立起来。

此后，三分区以四支队为主，向夏永砀边发展又适时返回萧宿永边；以二支队坚持雪涡边的斗争，适时向宿蒙怀发展；以三十六团为机动，寻机作战。在军区主力支援下攻打夏邑东关，夺取蒙城。到7月，恢复和新建了商亳鹿柘等七县民主政权和商南办事处，开辟了砀南和涡河以南地区，为豫皖苏六分区的建立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黄楼战斗显身手

1947年2月17日，顽敌从永、夏、砀、黄口等城镇出动，企图合围我夏永砀地区主力。在此地区的黄楼是我三分区司令部驻地。父亲率分区警卫连、重机枪连以及鲁禹道同志带领的县、区武装均驻在此。黄楼是土围子，四周皆是土墙，地势高，易守难攻。

    开始时敌军仗着人多武器好，向黄楼发动一次又一次进攻，可每当冲到黄楼西南角路沟小桥时，都被我军激烈的炮火拦阻，无法前进一步。

    国民党江苏省保安团副团长周昆赤膊上阵，率一个多营的兵力，气势汹汹地向黄楼猛扑上来。这时已是下午2点钟，分区政治部副主任乐于泓一面到阵地前沿视察敌情，一面动员机关干勤人员准备与敌厮杀。敌人的进攻开始了，当离我阵地200米时，再被我轻重机枪封锁住。敌指挥官一个劲地喊:“冲呀，冲呀，向前冲!”可没有人敢向前一步。敌副团长周昆恼怒异常，手举驳壳枪站起来大声嚎叫:“跟我冲!”话音没落，哒，哒，哒！随着一梭子机枪弹，周昆应声而倒，当即丧命。敌军群寇无首，拼命回窜。

这时，父亲见进攻时机已到，命令四支队和三十六团迅速完成对敌包围。四支队迅速向敌侧后迂回。敌人在打了一阵枪炮后，把死尸和抢掠的东西全部扔下，拼命逃跑了。我军遂即由围歼转为追击，猛追敌30多里，沿途又俘虏了几十个敌人。经过一天的激战，我军歼敌200余人，敌副团长周昆被当场击毙。黄楼战斗的胜利，重创了江苏保安团，合围我夏永砀边区的其他4路敌军皆自行撤退。

这一仗，使敌元气大伤。从此，驻萧城的国民党江苏省保安团气焰被打了下去，再也不敢向永城、夏邑、砀南一带骚扰了。

    反“清剿”斗争

但是敌人并未死心，仍不断增派援军与三分区武装进行近一年的残酷斗争。由于三分区坚决贯彻“敌进我进，敌不进我亦进”和“内线坚持、外线出击”的战略方针，终于争得了主动，坚持了斗争，取得极为重大的胜利。

在恢复三分区过程中，始终贯穿“清剿”和反“清剿”的严重斗争。仅1947年3至7月，敌人较大的“清剿”就有3次，这段时间是三分区对敌斗争最艰难、最困苦时期。在“清剿”中，敌人主力兵团、县保安团、还乡团互相配合，采取梳篦式、拉网式多种战术，或分进合击，齐头并进，寻找我主力作战；或划分“清剿”区，逐块“清剿”，摧毁我政权；或夜袭奔袭，对我实行突击与追击。

5月8日，父亲率领二支队进入宿（县）蒙（城）怀（安）地区，歼灭板桥、坛城、白沙等顽区公所，然后协助宿蒙、宿怀两县恢复政权，扩大武装。
    在反“清剿”斗争中，全区军民上下一心，军队保护群众，群众掩护干部，同甘苦共战斗。经过艰苦卓绝的斗争，终于粉碎了敌人的“清剿”计划，取得了反“清剿”斗争的胜利，为进一步恢复三分区创造了条件。

1947年2月，在恢复三分区时，刘邓大军组织了豫南战役。三分区配合主力部队打开了亳县，消灭顽军一个旅，这对恢复三分区是有利的。邓小平书记说:“在这种情形下，三分区坚持斗争，表现是好的。”他肯定并表扬了三分区的工作。

    1947年一二月期间，三分区大小战斗共40余次，毙伤、俘敌300多，缴获各种枪支300多。1947年春，三分区在主力部队配合下，先后恢复了商、毫、柘、夏的广大地区，建立了商丘、亳县、柘城、夏邑、永城等5个县政权，并向宿县、萧县、砀山地区发展。

    1947年夏，国民党第五十八师又对三分区进行了多次大“清剿”。分区坚持根据地的反“扫荡”斗争，进一步扩大了永城西地区，并使永城东地区之永城、萧宿永、砀南、宿西等政权由隐蔽转向公开。粉碎了敌人多次大规模“扫荡”，胜利进行了永城南殷楼、永亳公路黄楼、永城北火神庙等战斗，使整个三分区进入了稳步发展时期。

    1947年下半年，解放战争进入由战略防御转入战略进攻阶段。三分区形势发生了极大变化。中心城市敌主力大部调走，国民党地方政权基本瓦解，土顽还乡团大部被歼，东部几县区乡政权先后恢复，全区基本连成一片。在半年多时间里，在敌强我弱、极其艰苦的条件下，三分区不仅得到恢复，并且得到巩固和发展。还早早组织力量贯彻中央“五四”指示，进行土地改革。至此，三分区革命斗争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五、主政豫皖苏六分区

 1947年，父亲率三分区部队奉命进涡河以南地区，开辟创建新的根据地即豫皖苏军区第六军分区。这时，整个豫皖苏军区已扩展成8个军分区。

10月下旬，豫皖苏六分区成立。父亲任司令员，何启光(张德群) 任政委。六分区一成立，分区部队即奔袭歼灭花沟、杨寨、王老人集等地之敌，三战三捷，打开六分区西北部局面。接着向东发展，至1948年春，在安徽涡河以南、淮河以北，自亭公路和津浦路之间支持地方，先后建立了7个县民主政权。7月，六分区集中独立十一团、独立十二团、一支队和蒙城、怀远两县大队，再次攻克蒙城，使豫皖苏第三、六分区连成一片。9月，六分区又首次攻克凤台县城。

1948年11月，淮海战役打响。其中三大战场（碾庄、双堆集和陈官庄地区）有两个在豫皖苏三、六分区。按统一部署，父亲率独立十一团大部配合军区独立旅作战，独立十二团等部阻击袭扰敌人由西向东的援兵。11月12日夜，十一团和独立旅三十五团攻克任桥车站，控制了津浦路固镇以北线段，配合主力在铁路两侧阻击蚌埠北援之敌。11月25日，又率十一团到宿县东南六七里的方店子一线阻敌，半夜至宿营地时，与敌四十九师遭遇。十一团组织火力猛烈攻击，将其击溃，并歼其一部。翌日下午残敌反扑，十一团以一个连正面抗守，主力从右侧予以包围。反扑之敌溃退，被歼大部，漏网败逃者复为地方人民武装截获。此战俘获人枪2700余。尔后，十一团配合主力华东野战军六纵作战，直到战役第二阶段结束。

1949年3月，豫皖苏军区完成了历史使命，六分区与四分区合并，建立了皖北阜阳军分区。战斗在豫皖苏边区，我的父亲也完成了历史使命，赴阜阳军分区任职司令员，开始了新的征程。

               吴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