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新四军面对江南水网特殊的作战地域，面对日、伪、顽的夹击的复杂形式，广大充分发挥指战员的创新意识，因地制宜，依托芦荡、庄稼、集镇、小巷，灵活创造性运用袭击战、伏击战、攻坚战、保卫战等战法，抗击和牵制了关内战场日军总兵力的22％（12个师团），伪军总兵力的30％强。不仅独立支撑了江南北半壁河山，也屏障了华北抗日根据地，为战略反攻，夺取抗日战争和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最后胜利，作出了重大的贡献。
关键词：新四军 对日作战 战法创新
新四军对日作战面临着特殊的作战区域，大江南北地形复杂，既有山地，又有平原，既有湖沼，还有河网，公路铁路交错，交通发达，极不利于游击战争的开展。新四军将士着眼政治任务、日军情况、地形条件、技术装备等因素，依托湖泊、芦荡、庄稼、集镇、小巷，因地制宜，灵活运用袭击战、伏击战、攻坚战、保卫战等战法。这些高度灵活、以弱胜强，又极其创新的游击战法，极大地牵制消耗了日军，使敌陷入了草木皆兵、顾此失彼的境地。认真梳理新四军对日作战基本战法，对当前我军战法创新有积极的借鉴意义。
一、袭击战法
暴风迅雷的突然袭击，以小的代价得到大的胜利，是新四军对日作战的最主要战法。如，陈毅主张突然袭击，但反对无准备无计划的莽撞。彭雪枫指出，在己方武器和人员军事素质处于总体劣势的情况下，要想取得作战胜利，就必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对敌实施坚决快速的突然袭击。粟裕指出：“游击队为要做到突然袭击，不可开枪过早，最好做到完全不开枪而接近敌人，实行突然的冲锋。”依据作战目的和方式的不同，新四军灵活运用夜袭、袭扰、破袭和奔袭等作战方法，广泛出击，频频获胜，给敌人以极大的精神震撼。
夜袭。昼伏夜动是新四军对日作战的一个鲜明特点。无新四军夜袭的最好时机是选择夜间或拂晓前进行。在夜间，新四军能充分利用夜暗隐蔽接近敌人，可利用夜间冲锋，减少自身伤亡，并可以扩大活动声势，增加敌人恐慌，而且邻近的日军增援不易。新四军夜间进攻动作尚不熟练时，通常夜暗行军接近敌人，于拂晓前发起攻击。这种战法主要是游击队距敌较远时采用，一般在敌人起床以前发起冲锋。在通常情况下，近战和夜战是相辅相成的战法。在广大敌后战场，新四军常利用夜暗袭击敌人，摧毁敌据点，破袭车站、机场等重要目标，灵活机动地打击敌人。
袭扰。新四军袭扰的方法，根据敌情、地形和我情，实行一般袭扰和重点袭扰相结合，多种手段并用，灵活掌握。新四军对日袭扰时，兵力以分散为主，三五人成组，十几人成队均可。因此，化整为零，扰乱敌人，疲惫敌人，就地纠缠，是新四军在平原地区作战克敌制胜的又一重要战法。新四军游击队为要达到消灭日军目的，就要敢于接近敌人，拖住敌人，与敌人周旋兜圈子，捉迷藏，实行敌进我退（退至敌人之侧翼或后方），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当时，针对敌人的“堡垒推进，步步为营”、不能机动灵活的弱点，彭雪枫强调游击队要日以继夜、夜以继日地向敌人袭扰。“尤其是要配合民众，配合地方武装，组织游击队，游击小组深入到敌人的心脏地带，天天去，夜夜去，轮流去，风里雨里去。割敌人的电线，挖铁路，破坏公路，破坏敌人的矿山、工厂、军库等”。，为新四军创造消灭敌人的战机。
破袭。新四军对日军实行破袭战，重点是对日军的纵深或后方目标进行攻击，使其交通瘫痪、补给中断、指挥失灵，从而达到破坏敌作战行动、削弱日军的整体作战能力。所以，敌军交通运输线、后勤补给系统和机场、敌人的通信网、通信器材、基地等都是新四军袭击破坏的目标。如粟裕指出的那样：“军事方面，如破坏敌人的交通要道及交通工具；破坏敌人的通信网、通信器材；破坏敌人的机场、炮台等军事设施；破坏敌人补给运输等”。1938年1月新四军各支队分头向日军发动了进攻。先遣支队于6月15日冒雨到达南京与镇江之间的下蜀街，破坏南京至镇江的铁道，以阻宁沪之敌，使日军的一列火车出轨。当敌人大举进攻徐州时，新四军苏南部队积极破坏溧武公路、宁沪铁道，击毁敌汽车，使日军交通运输中断。当敌人进攻武汉时，新四军江北部队积极的破坏六合及安合公路，击毁了敌人的百余辆汽车。在苏南部队全部出击宁沪路，以大规模的破袭作战，配合了徐州武汉的战役。1940年3月间，芜湖之敌进犯南陵地区时，活动于皖南的新四军配合友军尾击敌寇，完全将敌击溃。1940年10月间苏南敌进犯泾县，新四军以英勇的战斗阻止敌人的前进，最后击退敌人，保卫了皖南的大后方。
奔袭。采取秘密、神速、果敢、突然的行动，实施远程奔袭战，出敌不意，攻敌不备，打敌措手不及，实现以奇制胜，是抗日战争时期新四军袭击战法的又一特质。彭雪枫指出：“当敌人分路已经到达合击之势，我不可能给敌以‘各个击破’的条件下，游击队主动就应丢下周围之敌，在围攻封锁的空隙之内穿插出去，袭击‘远道之敌’。”这就要求新四军能从敌人围攻封锁的空隙插出去，超越近敌袭击远敌，一夜急行军上百里，袭击远道之敌。1942年5月，新四军淮北军区参谋长白浪和政治部主任刘作孚，率领河南独立大队两个连和盱、凤、嘉独立大队3个连，乘狂风大雨之夜，对敌人占领区的一个伪据点实行长途奔袭。新四军军一夜快步行军60华里，以旺盛士气涉渡烂泥过膝的穆家湖，一举攻克敌伪据点，创造了历时3分钟，消耗子弹69发，手榴弹20枚，全歼守敌一个保安中队100余人，而新四军无一伤亡的模范战例。事后彭雪枫高度赞扬了他们这一行动，说他们“开创了运用侦察、快步、奇袭战术克敌制胜的先例”。
二、伏击战法
伏击战是新四军进行平原游击战的最好方式之一，主要是敌人在先进中无战斗准备，其取胜的关键是秘密、适时、突然、速决歼敌。抗日战争初期，许多指战员对平原地区打埋伏持怀疑态度，有的甚至认为这是不可能的。陈毅否定了上述看法，鲜明地指出：“不仅崇山峻岭可以发展游击，就是平原地、丘陵地、沿海地带一样可以进行游击。”彭雪枫在《豫皖苏边两年来平原游击战总结》一文中，明确指出：“在平原游击战不断的经验中证明，伏击战不但是可以打的，而且是最好的方式”。新四军伏击战法主要有：
利用地形，巧妙设伏。华中敌后多系平原水网，河湖港汊地区，铁路、公路、长江、运河交通便捷，这有利于装备有汽车、汽艇的日军，而不利于靠两条腿机动的新四军。新四军为适应地形，和根据地群众一起，实施大规模的改造地形的工程。把通汽车的大路改成小路，把直路改成弯路，把通路改为断路，有的就把公路扒为农田，阻滞日军装甲辎重和汽车通行；在河道里挖木桩、筑明坝、交通坝、阻塞坝、打暗坝，使当地的平底木船通行无阻，使日军的尖底汽艇难以通航；把大桥改成小桥，把固定桥改成活动桥，阻滞日军步兵行动。在湖上筑堤，在村边挖交通沟，利用苇荡港汊，便于新四军机动进退，建成进可攻、退可守的游击阵地。
预设口袋，重兵埋伏。1942年，陈毅代军长在华中局第一次扩大会议上作了《论军事建设》的报告。他说：“要学会隐蔽埋伏，而隐蔽埋伏是为了创造突击的机会，而不是埋枪卖马式的散伙收队……这就是历年来实战中指证出的正确的战略战术的原则。”预设口袋伏击敌人，既要求有周密的部署，更要有严格的纪律，必须做到绝对秘密，沉着耐性，遵守号令，严格服从命令。新四军在实践中常等敌人到达伏击圈内，然后施用猛烈的火力，投手榴弹，立即进行肉搏，给日军以大的杀伤；迅速发起冲锋，有时甚至一开始就是“火力与白刃一齐投入敌群”，使日军不能展开火力，不能利用地形进行有效抵抗，避免同其形成正面交锋。韦岗伏击战是新四军进入江南敌后对日军的首次预设口袋重兵埋伏的战斗，揭开了江南敌后抗战的序幕。
围点打援，伏击援兵。新四军“围点打援”是根据战役或战斗企图和上级指示，采取围而不歼，或歼其一部、留其一部等方法，使被围之敌感到危急而呼救，造成不援即失的状况，诱迫日伪军前来进行增援。如果援敌犹豫，来得迟缓，可加紧攻击，大造声势，围而不歼，以利于钓鱼。新四军根据伏击日寇的作战经验，经常采取围点打援的战法，充分估计敌人的增援。在部署上，对增援之敌进行伏击。新四军伏击敌人时，通常部署周密，等敌人到达伏击圈内，然后施用突然的猛烈的火力，给敌人以大的杀伤，迅速的冲锋，使敌人不能把火力展开，利用原有的地形进行抵抗，以免形成正面的战斗。
三、攻坚战法
新四军成立之初，由于技术条件落后，没有飞机、大炮等重型装备，加之弹药补充困难，基本上不具备打攻坚战的能力，也就不适合进行攻坚作战。对力量弱小的新四军而言，与日伪军较量在战术上不提倡攻坚战无疑是正确的，但也不能就此完全拒绝攻坚战法。陈毅1942年在《我们应采取的战略战术方针》报告中指出，新四军“不拒绝采用任何战斗方式，而且应做到能使用和掌握所有战斗方式。从分散的游击战，到集团的大规模的运动战，到持久的城寨战，均应列在我军研究训练和试用的范围内。”新四军与日军较量，绝不能待碉堡筑成、铁丝网架妥后，再去攻坚。特别是反“扫荡”期间，对新四军危害较大的据点，完全可以采用攻坚战法。新四军对日攻坚作战，需要解决一系列战术和技术问题。在战术方面主要有：强攻；长围久困；围三阙一，虚留生路；主攻方向的佯动和主攻助攻的变换，等等。在技术方面主要有：连续爆破；坑道作业；对壕作业、抛射炸药炮，等等。这些都是在当时既无飞机又无坦克，仅有少量炮兵的情况下，新四军攻城的主要方法。
扫清外围，偷袭强攻。新四军拔除日伪军据点，通常采取偷袭的办法。当偷袭不成，被迫改为强攻时，通常是新四军占有数质量优势，确有把握消灭敌人，在较强的火力掩护下实施。进行强攻时，应周密详细的进攻计划与准备必需之器材，依照敌人据点坚固程度来决定。对日伪军攻坚作战，如果一味强调强攻，势必会增大伤亡，所以，新四军通常是力求奇袭，准备强攻。为防止首次攻击遭到敌火力猛烈杀伤，先扫清外围的日伪军，再集中力量，通过偷袭、强攻，或袭击与强攻相结合，是新四军常用的攻坚战法。1945年8月运漕镇水网攻坚战时，新四军是采取扫清外围、先偷袭后强攻战法取胜的。高邮城新四军也是通过扫清外围强攻的方式攻克的。高邮攻坚战，新四军军以伤400余人、亡200余人的代价，歼敌5000余人，其中日军1100余人，缴获大小炮80多门，轻重机枪200多挺，步枪6000多支，弹药40多万发。这是新四军对日作战的最后一仗，表现了“阵地战、攻城战、攻坚战、巷战、夜战的战术艺术”，创下了作战史上的多项纪录。
攻城打援，二者并举。攻城打援，是新四军在对日作战中使用的阵地战与运动战相结合的一种重要战法。新四军之所以能够采取攻城打援战法，是因为“地区是我们的，周围人民是我们的，邻近区域是我们的，某方面发生战斗坚持一定时期让各路援军赶到即可歼灭敌人，这是应采取持久防御以及采取坚守战术的理由”。使用攻城打援战术时，通常应对援兵的数量、可能增援的方向有充分的估计，并提前做好相关准备。东湾战斗、裕华攻坚战、车桥战役等都是攻坚打援的范例。特别是车桥之战，歼灭日军大队长山泽以下465人，其中俘中队长山本一三以下24人，歼伪军483人，俘伪公安局局长、区长以下168人，捣毁碉堡53座。此役新四军改变了长期以来的分散游击方式，采取集中兵力协同作战，变被动防御和偷袭为主动出击和强攻，是华中新四军歼灭日军最多的一次歼灭战，是“苏中六年抗战以来的创举”。日军山本一三中队长晚年在《走向觉悟的证言》的著作中，其中专门赞扬新四军围点打援战术的高明。
坑道爆破，突破城垣。新四军攻打日伪军盘踞的大中城市时，针对敌军的防御部署，“要能够攻破更强固的据点，必然学习更高的攻击技术”，这就要求使用土工作业，以坑道接敌，或使用爆破技术，或发挥炮兵威力，突破敌方城垣。土工作业被张云逸视为新四军将士必练课目，他指出：“在进攻战斗中也需要近迫作业，一则可以利用野战工事来发扬火力压制敌人，同时又可以利用工事的掩护，减少敌人对我之伤害以逐步推进，接近敌人，所以这又是必须要练的技术。”罗炳辉强调：“在平坦地的接敌运动，应在平时练习成熟，不然一旦与敌遭遇，或受敌埋伏，或进攻接敌时，均可能遭受大的损害。一定要有精密的侦察搜索，聚精会神的瞭望，机动灵活的疏散，火力与运动的配合，敌火下土工作业的熟练，这可以保证不遭受无益的损伤，而收战胜攻克的战果。”黄克诚指挥两淮战役是一次成功的攻坚战，在淮阴攻坚战时，新四军成功运用了土工作业和坑道爆破的战法。战斗发起前，14名干部战士和60多名支前民工隐蔽奋战两个昼夜，在东门北侧挖出一条55米长的地道，直接通道城墙脚下。随着一声巨响，东门城墙炸塌6-7米大缺口。淮阴城的攻克是坑道爆破的经典之战，坑道爆破在攻坚战中起了决定性作用。
长围久困，多法并举。新四军进行围困作战，主要是包围日伪军固守的要点，切断其与外部的联系，断绝其物资供应，陷敌于弹尽粮绝的困境，结合政治攻势，瓦解敌人，为歼灭守敌和夺取要点创造条件，这是新四军进行攻坚作战时使用的一种战法。新四军进行围困作战时通常与其它战法结合进行。罗炳辉曾指出：“可以用围困的办法（若能与地方军、主力军相配合，则更好）同敌伪斗争……对外面水井要予以填塞，对池沟河塘放毒，对上流来水加以阻塞，并可常漂流如死猫、死狗、肚肠、血腥等腐臭的东西，使敌伪水也喝不到一口。久而久之，粮食吃完了，柴草没有的烧了，外援又非常困难，敌伪纵有坚强工事碉堡，也变成一个死地方。”桑墟围歼战是新四军对敌进行一个多月围困，多法并举的情况下取胜的。新四军第10旅第3支队7团大摆“臭狗阵”的战斗经验一度被新四军作为战例推广，应用到全国抗日战场上，对赢得抗日战争的胜利起到了推动作用。
四、保卫战法
新四军尽管装备差火力弱，不宜担负正规阵地防御作战任务，但为了顾全抗战的大局，第3支队在江南进行游击战的同时，毅然“兼任一部分阵地的守备战”，与日军周旋，先后取得了清水潭、马家园、红杨树、湾止等战斗的胜利，共毙伤日军300余人，收复了马家园、红杨树阵地，这是新四军组建后最早进行的保卫作战。尽管游击战争通常强调进攻，绝少进行防御，但这并不能排除新四军在特定情况下的防御作战。如采取运动防御，迟缓敌人的行动，特别是根据地或重要战略目标遭到日伪军袭击后，体现的更是防御与坚守作战，这需要新四军能够依托阵地和有利地形，以各种手段抗击敌人进攻的作战行动。新四军在保卫战中，充分发挥人熟地熟的优势，灵机运用各种有效战法，改善了敌我态势，取得成功。
城市坚守与机动防御相结合。新四军成立之初，主要作战形式是游击战和运动战，进行城市坚守的保卫战实践少。但进入战略相持阶段以后，根据战略全局需要，也开始坚守中小城市。粟裕指出：“一九四一年丰利保卫战、三仓保卫战，我们是用尽可能用的力量，想尽一切的办法，使敌人不能轻易侵占我们某一中心市镇。这些市镇能多控制一时期在我们手里，即可以使我们根据地各方面工作多深入一步。但也并不是决死必争的硬拼蛮干。”新四军依托城市坚守时，与机动防御进行结合。繁昌保卫战也是新四军机动防御、活用战法的范例。从1939年1月至12月，谭震林指挥第3支队采取运动防御、伏击、夜袭等多种战法，消灭日军数以千计，胜利地保卫了繁昌。新四军政治部主任袁国平评价说：“我军不仅在江南创造了敌后平原地坚持游击战的优良战斗作风，而且在皖南前线创造了机动而又顽强的防御战的优良战斗作风。”繁昌保卫战后，日本驻南京的派遣军总司令失望地哀鸣：“国民党军队乃是手下败将，唯共产党军队才是皇军之大敌，看来要在共产党军队手中夺取繁昌城是不可能的。”
集中守点与机动袭击相结合。集中守点与机动袭击相结合，是指新四军以要点为依托，集中主要力量抗击日伪军进攻，同时与机动袭击相结合，充分发挥防御的整体抗击力，以挫败敌人进攻，以达成防御作战的目的。它与城市坚守相比，战法运用更加灵活。进行机动袭击时，可采取正抗侧袭并用的方法，即新四军在正面抗击的同时，使用袭击分队从侧后袭击日伪军战斗队形内的各种重要目标，利用战斗间隙中的有利时机，袭击当面的展开之敌，破坏敌人的进攻。由于是进行防御作战，新四军根据需要控制机动的兵力，当敌人进攻时，乘敌向我开进运动之前，迅速秘密的出动，与配置兵力于敌人前进路上的一侧或两侧，坚决对运动中的敌人，实施突然的侧击或夹击，使敌人尚未接近我阵地之前，就遭到痛击和溃败。实施机动袭击时，有坚决的反冲锋与反突击准备，这是新四军在武器装备处于劣势的情形下制胜的重要因素。平坝三次保卫战新四军便采取了集中守点与机动袭击相结合的战法，打破了日军重占平坝的企图，恢复了豫鄂挺进纵队同其他根据地的交通联系。
顽强守备与层层阻击相结合。新四军进行顽强守备时，通常在阵地配置中变线式防御为纵深防御，对入侵的日伪军层层阻击，以最强韧性的抵抗，达到重创敌人的目的。这对新四军选择防御阵地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一般情况下，通常选那些易于发扬火力和使敌不易找到迂回道路的地点，构筑障碍物，加强防御；在敌有增援时，可在其必经之路的沿途配置防御，以阻碍和迟缓敌人行动；配备火力点时，以多层次鱼鳞式火力点为主，便于相互掩护、支援；当日伪军接近前梯队时，前梯队给敌人一定杀伤后，应即设法安全转移，在第二梯队火力掩护下，迅速撤到第二梯队后面整顿，重新配备第三梯队的防御，并依此方法循环交替，进行掩护与撤退。1944年5月新四军遂行大鱼山岛战斗是第一次海岛作战。双方激战7个多小时，击毙日军30多人，伤日军20多人，毙伤伪军30多人。新四军顽强坚守，层层阻击，与日军血战到底，被誉为“海岛狼牙山战斗”。这一悲壮战斗受到上级的关注和重视。新华社发了战报，延安新华广播电台报道了血战大鱼山岛的新闻，对这次战斗作了高度评价。
内部抗击与外部支援相结合。内部抗击与外部支援相结合，是指新四军在进行保卫战时，在内线坚决顶住日伪军进攻，在外线积极开展打击行动，。当进攻之敌深入新四军根据地，占领主要城镇、要点和交通线，陷入被动时，新四军可以一部分兵力留置内线，分散坚持斗争，灵活避开敌人的合击，并坚持游击作战，袭扰、疲惫敌人；而将主力或主力一部隐蔽地转移到外线，跳出敌人的包围圈，袭击敌侧后据点或交通线，迫敌回援。坚持内线与外线配合作战，相机粉碎敌人的进攻。彭雪枫指出：“主力部队跳出敌人的包围圈，把处于内线作战的被动地位，一变而为外线作战的主动地位，不是内线应付敌人，而是外线的打击敌人，跑到敌之外线，迂回敌之侧后，实行打击敌之尾，使其不能回头的战术，实行大闹敌后，使其不能不有后顾之忧。只有这样，才能缩短敌之‘扫荡’时间，才能缩小使之‘扫荡’范围，才能乘其收兵后退之际，集中力量聚歼敌之一路或数路。”朱家岗守备战，新四军成功运用了内部抗击与外部支援相结合的战法，赢得了淮北33天大“扫荡”中最激烈艰巨且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一场胜利，对扭转淮北抗日形势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作者：张治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