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纪念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人民解放军杰出的领导人,国防科学事业的奠基人张爱萍将军。
讲到张爱萍将军,如今人们对他耳熟能详的莫过于两弹一星的组织者、推动者。每看到蘑菇云升起在罗布泊上空时举国欢腾的情景,我们都会看到张爱萍将军戴着墨镜那巍峨的身影,他在这方面的功绩已经彪炳史册,在共和国历史上将永远闪耀着辉煌。但他的人生建树又何止于此。他的传奇生平、他的为人、他的性格风骨、他的书法、哪一样不都是可以书写成籍的吗?!
我只从张爱萍叔叔与我父亲邓子恢共事的片段中来展示他精彩的人生一瞥。
我只讲一个感受,即张爱萍叔叔是军政全才的将军!
这还要从父亲与爱萍叔叔在抗日战争时皖东北根据地的重逢说起。
父亲与爱萍叔叔相识很早。1929年毛主席、朱老总、陈老总率红四军到闽西打开局面后,父亲作为闽西特委书记就提出希望派干部来闽西支援工作。其中就包括爱萍叔叔于1930年从上海中央调来任青年团闽西特委宣传部部长。后来他又到瑞金团中央工作。而父亲则到瑞金任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临时政府财务部部长,两人相处就更多了。
五次反“围剿”失败后,爱萍叔叔参加长征到了陕北,父亲跟张鼎丞、谭震林等同志回到闽西坚持了三年游击战争。一北一南,真可谓一别天涯远啊!到了1941年,在抗日战争的淮北根据地却又再次重逢了。
爱萍叔叔这样回顾了这段历史:“我们在1941年初,经过3个多月的战斗,恢复了淮北路东根据地后,我深感要巩固根据地,必须加强地方党和政府建设,以及做好地方群众工作,而我自感缺乏地方工作经验,就电请华中局及军部刘少奇、陈毅同志要求调一位同志来主持地区党委主要领导工作,邓子恢同志就来了”。
这段回忆虽然谈的是与父亲如何在抗日战争时期再度相逢。但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张爱萍将军虽身为军事主官,但对地方根据地的各项工作十分重视,也正因为如此,才使他分管的皖东北地区非常稳固。成为豫皖苏淮北根据地的核心地区,以及后来恢复津浦路西地区的巩固基地。
在我党我军的历史上,由于军政分工的原因,有的军事首长对地方根据地工作重视不够,状况严重的还有导致领导之间不团结的。
而正因为爱萍叔叔有对军政关系的正确认识,为以后他与父亲在军政工作方面的默契打下了基础。他回忆说,正因为四师军政领导的密切配合,全师上下形成了军政团结,上下一致,同战同乐,奋勇杀敌的局面。
父亲1941年初应爱萍叔叔电邀,被华中局派往皖东北巡视时,四师在淮北路西3个月的反顽斗争中失利。保留的部队随彭雪枫师长兼政委一同撤到路东(即皖东北地区)。在总结经验与教训的仁和集会议上,出现了激烈情况,部分人偏重追究彭师长个人责任。这种意见甚至通过其他部队的电台直接发给华中局和新四军军部,导致会议一度中断。为此,华中局指定正在皖东北巡视的父亲,以华中局代表名义参加会议。虽然经过父亲的努力,扭转了会议中不健康的偏激倾向,总结经验的同时肯定成绩,维护了彭师长的威信,但一些意见还是影响了上级。会后不久,军部和华中局经中央同意的四师人事调整的意见就下传达到了我父亲手里,即任命张爱萍为四师师长。
华中局和军部的这个意见,无论对彭雪枫师长,还是张爱萍(时任新四军三师副师长兼九旅旅长),甚而对新四军四师都是极具影响的事。父亲作为华中局代表,负有宣布和监督的责任。他便将爱萍叔叔叫到半城,先向他通报了此事。
这件事由于决策层级很高,所以知道的人很少。后来,爱萍叔叔在他的回忆中叙述了他听到父亲传达后的感慨。他说,:“这确实出我意料,同时也感到这个决定不妥。四师正在整顿中,士气大振,指战员精神面貌很好,没有必要作这种改变,此时换人不利于四师的整顿。我随即建议邓老报刘、陈首长,改变这一决定。邓老同意了我的意见,并上报领导。不久,邓老电话告诉我,上级同意了我的意见”。
这段回忆显示,有关变更四师师长的意见,是父亲向爱萍叔叔宣布的;后由张爱萍叔叔向父亲提出这样处理不妥,并建议父亲向上级反映不同意见。尔后在邓子恢、张爱萍与华中局和军部多次沟通后改变成命,仍由彭雪枫师长任四师师长。
以后的历史都是在这个决定的前提下发生的。不能不说,这是创造新四军四师和淮北抗日根据地历史的一个重要节点性事件。
在这一举动中,张爱萍将军全面透彻看问题的视角,大度、谦和的为人姿态,军政全才的能力得以充分展现。这也成为在仁和集会议后,维护四师团结,形成师领导集体坚强凝聚力的关键一环。
随后在彭师长建议下,父亲留在四师任政委。成立了一元化领导的淮北党政军委员会,重整四师各部以及淮北根据地各区。在稳定形势后,部队和根据地各方面工作全面发展。
1944年夏,彭师长率四师主力在收复路西中取得节节胜利,打开了豫皖苏抗日根据地的崭新局面,不幸的是彭师长英勇殉国,成为四师将士永远的怀念。爱萍叔叔继任师长,和父亲一起作为军政主官,直到迎来抗日战争的胜利。
按爱萍叔叔的回顾,他与父亲共事的日子,可谓“朝夕相处、风雨同舟”,他说与邓老彼此间的尊重与信任,使人感到的是温暖和愉快。他们这种永恒的友谊保持了终生。
四师部队、干部中长期保持着友善、团结、亲情的浓厚传统,这是与彭雪枫师长、张爱萍师长以及我父亲作为师政委,在长期艰苦战争环境中的友谊、团结和表率相联的。
四师分会 邓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