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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的忠诚女战士 ——回忆母亲林其光

  • 时间:   2020-11-16      
  • 作者:   许小群      
  • 来源:   北京新四军研究会三师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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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岛的抗日救亡

我的母亲林其光1924年6月出生在福建省福州市。幼年随父母移居上海。她的父亲林锵毕业于海军学校,先在军舰上服务,后被选派接受国民政府海军部海道测量局测绘训练班的培训,是海军“青天”测量舰的测量员。她的母亲陈韻秋知书达礼,在家操持家务;她还有两个姐姐、两个弟弟和一个小妹妹。尽管当时上海时局混乱,但是依靠父亲稳定的薪俸以及叔公林永谟对孩子们学费的资助,一家人在法租界过着衣食无虑的生活。

日本侵略者发动的淞沪战争击碎了林家的幸福生活。1937年8月13日,日军大举进攻上海闸北、虹桥和江湾地区,枪声、炮声、炸弹声昼夜不断,火光连天,到处可见流离失所的难民。驻沪国民第9集团军在民众支持下奋勇抗敌3个月,终因寡不敌众、弹尽粮绝,放弃上海。日军进入上海后烧杀抢掠,物价上涨,民不聊生。此时,林家是灾难连连。林永谟突然去世,林锵在外失联,家里生活陷入困境。林家只得出租居屋,典当财物,女孩们兼做家教,勉强度日。

林其光是听着父辈的“抗日救国”故事长大的。1894年9月17日,中日黄海战役打响。本家叔公林永生时任清政府北洋水师“经远”舰管带(即舰长)。临战前,他下令去除战舰上的舢板木梯,高悬龙旗于桅顶,以示誓死奋战、与舰共存亡。他率舰与兄弟舰一起,连续击沉日舰3艘。提督丁汝昌负伤后,林永生率舰与“定远”舰等,指挥舰队冒死奋战。在邓世昌率“致远”舰殉国后,林永生发现远处有一艘受伤日舰,他满腔怒火下令战舰加大马力追击,不料遭数艘日舰夹击。敌舰发射的鱼雷将“经远”舰击沉,林永生亦 被密集炮火击中脑部而亡,时年39岁。林永谟在族兄林永生牺牲后,毅然参加了海军。他拥护“共和”。1911年,他先任帮带后任管带,率清政府海军“海琛”舰在汉口起义,易帜攻打清军。而后他又率舰参加“海军北伐”。孙中山先生发起“护法运动”后,林永谟追随孙先生,1920年被孙先生任命为护法军政府第一舰队司令兼海军司令;1921年5月又被任命为民国政府海军部次长兼海军总司令,授海军中将军衔。1927年国民政府成立海军部,他任中将参事,参与海军的建设与人才培训。1937年“七七事变” 后,抗日战争全面爆发,林永谟不顾年事已高(年届60)仍奔波于南京、上海等地。加之从8月中旬开始持续一个多月的中日“江阴海空战”,中国主力战舰基本被炸,他悲愤难忍,10月下旬突发脑溢血辞世。而林锵所在的“青天”测量舰此时执行海军部的命令,驰援正在江阴血战的海军第一舰队,用舰炮击毁江阴封锁区的航行浮标。10月2日,日机数次来袭,由于测量舰上无高射炮,日机超低空轰炸。林锵和战友不顾生死,用机关枪对空射击,终因抵挡不住日机的密集炸弹,“青天”舰中弹着火沉没。林锵被震落江中后泅水上岸,与官兵们把舰上残留装备转移到安徽湖口,建陆地炮台继续抗击日军。

林其光牢记国仇家恨,亲眼目睹国民党政府抗击日寇不力,致使大片国土沦丧。因此1939年秋,在江苏省立上海中学读书期间,她受二姐林其明(当年5月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及进步同学的影响,加入共产党领导的“上海学生界救亡协会”,参加抗日救亡运动。同学们在一起传阅革命书刊,组织秘密集会宣传抗日,到大街小巷募集救亡款物等。

鲁艺的学习

1941年1月,国民党顽固派制造了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林其光进一步看清了国民党政府“消极抗日,积极反共”的真面目。她不愿在上海继续高中学业,搞秘密救亡活动。她想当名新四军战士,先到抗日军政大学学习,然后上前线直接打击日伪军。2月,林其光的愿望经学协组织同意,决定由上海地下党的交通员带她离开上海,去新四军华中根据地。林其光怕母亲阻拦,临走时跳窗离家,不辞而别。

由于日寇和国民党顽固派占据苏北一些城镇和交通要道,去盐城——新四军军部所在地的路很难走。这时林其光正好遇到从皖南来的同志,其中有经济学家薛暮桥和袁牧华,他们决定随新四军部队通过敌人封锁线去盐城。林其光请求跟他们同行。在行军途中,两位革命前辈很关心照顾林其光。他们告诉她:新四军在盐城兴办了鲁迅艺术学院华中分院(简称“鲁艺”),有很多老师和同学是从上海去的。他们建议:“你到鲁艺学习较合适,将来可以在军队中做文化工作。”

3月中旬,大家终于到达盐城。在老同志的教导和帮助下,林其光第二天就拿了新四军军部开的介绍信,到鲁艺报考。在兜率寺鲁艺的院部,教务科科长孟波接待林其光,要求她现场写篇作文。随后,她被分配到文学系学习。林其光就这样当上一名新四军战士,实现了自己多年的梦想。

鲁艺是在刘少奇、陈毅亲自领导和关怀下于1941年1月成立的,是新四军培养文化艺术人才的摇篮。鲁艺直属军部领导,院长由刘少奇兼任。全院师生来自四面八方的爱国青年和知识分子,最多时高达400人左右。师生们统编为一个军事大队,一中队为文学系,二中队为戏剧系,三中队为音乐系和美术系。后来又增设两个中队的普通班和一个小队的少年班。

林其光穿上军装,开始在鲁艺过着军事化的集体生活,吃的是玉米饭,睡的是稻草地铺;黎明军号响,起床、操练、跑步;学习很紧张,一张小凳和一块木板就是课椅和课桌。虽然物质条件差,但大家精神非常愉快。同学间团结、友爱,学院就像一个革命的大家庭。文学系的课程分为政治和艺术两大类。林其光认真接受鲁艺老师们(包括政治工作干部)的教育。系里林钰教授的课堂讲演充满革命激情,使人感奋。他身教重于言表,为人豪爽且平易近人。同学们都愿意接近他,特别是系里的几位女生遇到问题就找他谈。

7月下旬,日寇纠集1.7万余人,出动装甲汽艇百余艘,在飞机大炮掩护下,分四路杀进盐阜区,对苏北进行第一次大“扫荡”。按照军部的指示,鲁艺师生分成2队疏散转移。林其光所在的一队随军部行动,2队前往阜宁五区准备分散到地方工作。2队师生200余人转移至北秦庄一带,不料遭日伪军袭击、包围。在敌我战斗力量悬殊情况下,经奋勇突围,大部分师生脱离了险境,但遭受了重大损失,当场牺牲35人。在鲁艺,林其光较系统地学习了马列主义理论,经受了艰苦生活的锻炼和反“扫荡”斗争的考验。战斗洗礼及流血牺牲更激起林其光对敌人的无比仇恨,增强了她抗战到底的决心。经指导员屈成樑和程守芝介绍,林其光于8月13日加入中国共产党,3个月后转正。

    在苏北军民取得反“扫荡”胜利之后,军部汲取北秦庄事件教训,中旬决定改建鲁艺,调出部分学员到战斗部队和地方工作,留下的师生成立军部和第3师的两个鲁迅艺术工作团。于是,全体鲁艺师生奉命在废黄河边的周门集结,开始分配工作。

当时大部分同学分配到军、师鲁工团。有一天,林珏教授找林其光谈话,征求她个人对工作分配的意见。林老师说:“领导上考虑你病后身体较弱,而敌后根据地斗争环境日益艰苦。你家在上海法租界,有条件一面继续升学,一面在学校搞地下工作。”林其光此前患上苏北地区流行病——黑热病,虽治愈却落下终生贫血。林其光对林老师讲:“我有一个温暖的家,慈祥的母亲日夜盼望着我回去。我的二姐是个共产党员,在圣约翰大学念书。虽然我回上海工作的条件是具备的,但是我不愿再回到孤岛。我向往火热的战斗生活。”林老师默默地听林其光把话说完,马上表示:“组织上可以考虑你的意见。”

过了两天,林老师又找林其光谈话。他说:“第3师缺少文化教员,组织上决定派你到那里工作。3师师部在军部的附近。3师有不少老同志经过二万五千里长征,是知识青年的学习榜样。”林其光听后高兴极了。第二天,她背起背包,向林老师告别。林老师和一些同学送林其光到村口,大家依依惜别。林其光的眼睛湿润了,向老师敬个礼,转身就走。她走了一段路后,禁不住回头瞭望,林老师身着灰色军装的身影逐渐消失了。不料师生周门一别,竟成永诀。

 

根据地的战斗与锤炼

三师卫生部

林其光到第3师师部报到后,被分配到师卫生部当文化教员。卫生部的工作重点是完善各旅的卫生制度,提高医务人员的政治思想和救治水平,完成战救卫生任务。部长张化一是参加过二万五千里长征的老红军,医学专科学校毕业。他很重视人才培养。除了创办卫生学校,轮训在职医务干部,他还组织在职干部学文化。

卫生部里与林其光年龄相近的年轻人,大多数是高小或初中文化程度。为了提高他们的文化知识水平,以便更好地学习和掌握医学知识,卫生部从1942年1月起成立文化补习班。学员们分为初中班和高中班,利用工作间隙,主要采取个别辅导或函授等方式进行教学。林其光主要负责班务和辅导,并讲授国文和算术等。除了不参与后方医院的救治工作,林其光每日的工作十分繁忙:完成领导交付的各项杂务,自行备课,见缝插针辅导学员,夜晚集中授课,抽空教唱革命歌曲;遭遇日、伪军和土匪袭击时,还要准备战斗。尽管当时学习条件很差,既无固定课堂又无现成教材,但是学员们都很珍惜来自不易的机会,学习积极性非常高。一年内他们的学习成绩有了大幅度提高,基本达到初中、高中文化水平。这为他们日后的发展打下了良好基础。

11月中旬,日、伪军5000余人对淮海区进行分进合击式的大“扫荡”。为了反击日、伪军的“扫荡”,部队精简整编,师卫生部人员按要求只留下20人,师后方医院的技术力量也分散到各旅。12月,林其光被分配到地方工作。

地方反“扫荡”

林其光先到射阳县,任二区区委干事。1943年1月上旬,针对日寇准备大“扫荡”盐阜区,各县、区、乡成立反“扫荡”动员委员会。2月,日寇纠集日军1.9万人、伪军9500余人,对盐阜区形成弧形包围,分进合击,“梳篦式”搜索推进。新四军第三师7旅、8旅和民兵配合战斗691次,攻克32处日、伪据点,经过两个多月取得反“扫荡”斗争胜利。

1943年夏,林其光调到淮安县顺河区任区委委员。由于每年麦子刚成熟就被附近据点里的日、伪军抢走,这年盐阜地委很早就发出指示,要求各县、区、村立即行动起来,发动群众做好提前抢收麦子的准备,保证不让敌人抢走一粒粮食。县、区、村层层开会,布置抢收行动。村民们自行商定抢收时间,准备好收割和运输工具,如扁担、镰刀、绳子、小车等。等到了那天,夜深人静时,村干部统一指挥带领群众开镰割麦,民兵密切配合,到日、伪据点附近点燃铁桶里的鞭炮。敌人从睡梦中惊醒,将鞭炮声听成机关枪声,以为新四军来攻打据点,就都不敢露头。村民们分秒必争地将麦子运回村里,再将打下的麦粒装在粮缸里深埋到地下,做到快收、快打、快藏。直到第二天早晨看到空荡无物的麦地后,敌人才恍然大悟。抢收斗争的胜利让敌人的抢粮计划落空了,而群众的口粮有了保证。

1942年底至1943年冬,是苏北抗日斗争最艰苦的阶段。林其光在地方工作,经常化装成当地的老百姓,与老百姓一起生活、抗敌。白天,他们要时刻警惕日、伪军来袭,准备带着民兵打击敌人,带领群众安全转移;夜晚,分析敌情,分头去各村布置工作,居无定所,有时甚至露宿庄稼地。林其光在反“扫荡”斗争中锤炼得更坚强。

1944年后,日军从我华中根据地抽调部分兵力,转向正面战场和太平洋战场,新四军开始展开华中敌后战场战略反攻。3月5日至6日,栗裕、叶飞等指挥第1师5个团发起车桥战役。战前一个月,苏中区党委就强调指出:仗要打好,后勤工作要保证。宝应县委和淮安县委成立了支前委员会。各区、乡都成立了支前机构,广大干部和共产党员起模范作用,带领群众组成支前大军。支前工作主要包括:供应粮草及各种日用品;制作云梯和其他攻坚器材;组织担架队、车辆船只,运送人员、枪炮弹药及军需物资。林其光所在的顺河区位于淮安县东北。第3师1个团在顺河集、凤谷村一线积极活动,保障攻击车桥部队北面侧后的安全。7日,在我军攻克车桥镇后,残敌在援军接应下逃窜,早已动员好的宝应、淮安40多个乡的3万多民兵、群众,在区、乡干部带领下立即进入车桥,平毁工事,拆除围墙、碉堡,彻底打扫战场。我军乘胜威逼周围的日、伪据点。至13日,我军共收复车桥、曹甸、泾口、周庄等10余处日、伪据点,全部解放了淮安、宝应东部地区。4月中旬,第3师兼苏北军区以拨除淮海区高沟、杨口日、伪据点为重点,发起夏季攻势。经过16天激烈战斗,10旅第1、2、4支队和7旅20团在民兵配合下,采取各个击破办法,扫除盐河以西、新安镇以南地区所有日伪据点,打通淮海、盐阜两区交通线。

党校整风

华中根据地的党内整风运动是从1942年6月开始,为期3年。1944年4月至1945年6月,林其光进入盐阜地委党校联合整风队当学员,除了学习还承担整理材料工作。春季,她与许亚结婚。7月至9月,她调苏北区党委党校2队工作,任支部委员。校党委书记为陈丕显。1948年9月至1949年3月,林其光再次到华中工委党校学习并担任整理材料工作。根据规定,整风结束时,每个人要写一份整风鉴定书,这是每个干部在政治历史、思想作风方面的全面总结。为了将每份鉴定书写整齐,就从学员中挑选几位同志组成抄写组。他们的任务就是把每个干部的鉴定用正楷端正地抄在本子上,抄完后还要逐字逐句地校对,将每个干部名字编成代号(查阅时需先查代号才能找到相关鉴定),最后交给校学习委员会,再送地委组织部存档。这就是“材料整理”的成果。这批档案材料一直有专人负责保管,1948年转送华中工委组织部保管,1949年后又送至江苏省委组织部保管。

战略大反攻

1945年8月15日,日本政府正式宣布投降,抗日战争己进入战略反攻阶段。新四军第3师于8月下旬发动“两淮”战役,解放了淮阴城和淮安城,使我苏北、苏中、淮南解放区连成一片。10月底,新四军苏北军区部队、苏中军区部队和地方武装发起“收复盐城”战役,对日伪军展开进攻,迫使盐城守军伪军长赵云祥阵前起义,11月12日盐城和平解放。经过八年浴血奋战,苏北终于全境解放。

当年10月,许亚调任淮海地委委员兼组织部副部长林其光调淮海地委调查研究组任组员,组长是李干城。1946年3月,许亚调任陇海路工委副书记兼陇海(东段)铁路管理局副局长。林其光随调,任局秘书。他们的主要工作是清点日、伪留下的资产,建立新的工作班子,整修已有设备,恢复铁路正常营运。

1946年6月,蒋介石撕毁国共两党签署的停战协定,国民党反动派向全国解放区发起了全面军事进攻。这时新四军第3师主力3.5万人在黄克诚率领下于1945年9月底开赴东北解放战场,虽然第3师留在苏北的地方武装还有3.5万人,而国民党军队有12万人,敌我军事实力敌强我弱。国民党军队重新占领苏北不少的城镇和陇海铁路。10月,许亚调回淮海地委,任地委委员兼宿北县委书记。林其光把6月初刚生下的女儿托付给二姐林其明(此时已在盐阜地委机构工作)。她随部队转移到山东,将女孩送到华东军区保育院,由当地保育员照看。而林其光于12月到宿北县,任干部科副科长。许亚带领干部和基干民兵组织一支武装队伍。林其光随队在宿迁北部、泗阳东部一带坚持游击斗争。直到1947年秋,人民解放军由战略防御进入战略进攻,淮海区的局面才重新打开。

土改和家乡建设

1946年5月4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清算减租及土地问题的指示》。党中央决定:将抗日战争以来在解放区实行的减租减息政策,改变为实行“耕者有其田”的政策。1947年5月至1948年春,林其光在山东牙前县土改队任队员。之后几个月林其光回到苏北任涟水县同兴区委副书记,主要工作仍是开展土改。7月至9月,她调到华中工委土改复查队任队员。当时解放区的土改都是在严酷的战争环境中进行的,与支前、参军以及反特、剿匪、生产等任务,紧密交织在一起,土改的顺利进行巩固了解放区,为夺取解放战争的胜利打下牢固基础。

    1949年初,淮海战役胜利后,革命形势发展势如破竹,苏中、苏北根据地连片解放。4月底,林其光随第三野战军第10兵团渡过长江,来到新解放区——苏州,在苏南区党委调查研究室工作。

一个月后的某天,华东局组织部门的干部找林其光谈话,了解她在福州的家庭状况,并询问她是否愿意回家乡工作。她当即表示愿意。后来得知,第10兵团在继续向南进军中,吸取先前接收大、中城市的工作经验和教训,为了更快、更顺利地接管福州、厦门两大城市,叶飞、张鼎丞向华东局请求选派熟悉城市工作的干部到福建。华东局于是在已解放的江苏苏州地区和山西太岳地区挑选干部。林其光因自身条件的优越先被选中,然后组织上才征求许亚的意见。林其光参加福州接管班子,与其他100多名接管干部一起进入第10兵团华东南下干部纵队。他们在苏州集训1个月,学习有关城市工作的注意事项和各种政策。7月,干部纵队随第10兵团大部队入闽。8月17日福州宣告解放。

回到家乡,林其光如鱼得水,她是南下干部中唯一能说流利福州话的年青女干部。她深入基层,宣传、组织群众,培训干部,建立新机构。她深得组织信任,哪里需要就去哪里工作。

    从当年8月起的短短几年中,她先后担任福州市委组织部组织科副科长,市人民政府人事科长,市妇女联合会组织部长及市郊区土改队长,市工厂企业党委会宣传委员,市委组织部党员管理科长,市总工会副主席和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等职务。林其光在每个职位上虽然工作时间不长,有些甚至只有几个月,她均能取得不俗的工作成绩。

1956年2月,在参与组建福建省妇女联合会后,林其光调任该会副主任。她经常到省内各地调研,了解劳动妇女的生活、工作情况等。1962年2月,林其光调任福建省手工业管理局副局长。“文革”期间,她被下放,先后在地处山区的青州造纸厂和南平造纸厂工作。1975年落实政策后,她历任省轻工业局副局长、省轻工业厅副厅长。她曾当选为福建省第三届政协委员、第五届省人大代表。

    在革命生涯中,林其光深刻认识到要用革命理想和革命传统教育年青人,使革命事业一代一代继承下去。同时,她也受家族“科技兴国”家风的浸润。林永谟薪俸极高,绝大多数用于资助家族子女接受新式教育。全国解放后,林其光与老伴许亚先后供养林家俩兄弟以及许家俩侄子和外甥上大学,资助家里前后几位保姆的儿子和女儿,使其能和自己的3个子女一样上学念书。因此,尽管他们两人工资不低,但是“文革”中造反派来抄家时,发现他们竟然没有一毛钱的存款,只有1000多元的公债券。后来,他们又供3个子女上大学。晚年,林其光支持孙辈出国深造,还向“希望工程”捐款。对周围的年青干部,林其光非常关心他们的发展,鼓励他们加强学习,不放弃自己的专业,到基层去经受锻炼。

林其光在省轻工厅主要分管基建工作。她“在战争中学习战争”,虚心向专家、技术员和工人师傅学习,使自己从“外行”变“内行”。

2004年7月16日,林其光因病在福建去世,享年80岁。

在自知即将离世前几天,林其光回顾自己无怨无悔的一生,沿用南宋诗人辛弃疾的杰作《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的遣词手法,留下绝笔“英雄回首即神仙”,抒发自己永远的革命情怀。

                       

    3师分会 许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