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流传至今的,每一首新四军战歌,几乎都在向我们讲述着那段抗战历史中、一个个撼动人心的战斗故事!为了将这些历史故事还原,你仍会看到,今天,展现在我们面前的这每一首战歌的背后,依然有着同样动人的故事!
同是新四军后代的张文勤知道,我一直在追踪大型革命史诗《铁军之声》音乐会背后的故事。她特意向我介绍了朱小平和牛占位这两位北京新四军研究会四师分会的二代会员。文勤告诉我,为了收集整理新四军的历史歌曲,并查证歌曲的词曲作者,夫妇两人自费,跑过很多省市县。他们沿着当年老一辈战斗过的地方行走、奔波,收集了大量而珍贵的历史资料。
很快,我电话采访了牛占位先生,夫人朱小平女士当时就在他身旁。在电话的那一边,我能听到朱女士对一些问题做出的有益补充。
朱小平的父亲朱力生(建国后改名为朱节),抗战时期曾担任过新四军4师抗大4分校的政治教员,而抗大4分校的校长,正是当时赫赫有名的彭雪枫师长。
1938年12月,年仅22岁,自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四期毕业后的朱力生,与来自抗大总校、陕北公学、青年抗日训练班等单位3000多名师生,在已受命担任抗大1分校校长何长工带领下,从延安出发,徒手奔赴抗日前线。他们冲过日军的层层封锁线,来到晋东南敌后抗日根据地,创办了抗大1分校。1940年6月,朱力生又随抗大总校华中派遣大队,来到豫皖苏根据地的新四军抗大4分校。
1939年2、3月间,朱力生曾以自己及战友们的亲身经历和切身感受,创作出《我们冲过封锁线》、《晋东南进行曲》等著名抗战时期的军歌。这激昂、奋进的军歌,在华北、华中、华南等各抗日根据地广为传唱,并在八路军、新四军队伍中唱红。
朱小平夫妇二人曾听父亲讲述过那段不平凡的战斗经历,也曾听父亲吟唱过他自己创作的那些军歌。可惜的是,这些军歌的歌谱没有能保存下来。2000年,老人在病世之前曾表示,希望女儿能将这失去了几十年的抗战军歌寻找回来。退休后,他们夫妇决心循着父亲战斗过的足迹,去找寻父辈们曾经创作出、唱响过、并流传过的抗战军歌。
2007年10月,朱小平夫妇自北京驱车上路,连续行走26天、行程达4000多公里。他们沿着老一辈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先后走到过山东、安徽、江苏、河南等几省,其走访的足迹,遍布到几十个县、镇及乡村。他们怀着对先辈们的敬仰之心,在凡是有抗大学校旧址、新四军烈士陵园等地方,他们都会用崇敬的心情去进行祭奠,即使是路边有一座新四军烈士无名墓碑,他们也要停下来鞠躬,并捧上一束芬芳的野花......
在江苏省泗洪县曹庙乡的朱家岗烈士陵园,他们俩人念着73位烈士的名字,逐一向烈士们鞠躬、致敬。牛占位先生深情地说,我们就是想告慰那些为国牺牲的新四军先烈们,我们后来人从没有忘记过他们!
2008年,朱小平夫妇终于在总政解放军歌曲编辑部1957年出版的《抗日战争歌曲集》中,找到了父亲创作的《我们冲过封锁线》(朱力生词曲)、《晋东南进行曲》(朱力生词、久鸣曲)这两首歌的歌谱,他们如获至宝。经过不懈努力,他们夫妇自费请作曲家编配、请合唱团演唱、请专业乐队伴奏,并在录音棚录制完成了这两首军歌的CD音乐光盘,并于2009年,在纪念建国六十周年之际正式出版、面世。
今天,我们在互联网上就能搜索到这两首,分别于1939年2月和3月,创作于晋东南屯留县故县村的、气势磅礴而动听的、抗日战争时期的军旅战歌。
《我们冲过封锁线》一歌的词中唱到:“星光映着汾河湾,月色迷着吕梁山,我们雄壮民族革命队伍走在敌人碉堡下面……你听,同志们的呼吸坚定而沉着,钢铁般有力......我们雄壮民族革命队伍走过敌人封锁线,克服一切困难,变敌后方为前线,新中国的强大在眼前”。每当我们唱起这首军歌,好像就置身在那3000多位穿越敌人封锁线的抗日师生之中。
《晋东南进行曲》歌词豪迈、激昂:“太阳照红了东方,春风吹荡着麦浪。我们自由的走,纵情的唱,在这广大的平原上......游击战,到处打得敌胆寒;你敢从哪里进攻,就立刻消灭你在哪边......”我们至今还会被歌曲中洋溢出的战斗激情所感染......
当这两首优秀、且雄壮而激昂的军歌旋律再次被唱响时,朱小平与牛占位夫妇遥寄天堂:我们把您创作的抗战军歌找回来了,我们定要把这激昂的历史战歌传唱下去!
牛占位先生认为:北京新四军研究会1999年出版的《新四军歌曲》是一部极为珍贵的新四军音乐史料。它汇集了战争年代,在新四军和华中抗日根据地,由新四军词曲作家创作并广泛流传的优秀歌曲近500首,其中词曲作者近300位。他说到,2010年,北京新四军研究总会决定增印《新四军歌曲》时,我们承担了总会交给的订正任务,寻找健在的新四军老前辈,寻找《新四军歌曲》词曲作者的亲属和后代,并对歌谱和词曲作者进行必要的核实。
2011年,在《新四军歌曲》订正任务完成后,牛占位夫妇又志愿收集《新四军歌曲》的有关史料,去挖掘蕴含在那一首首战歌背后的故事。
牛占位对我说:当我们采访那些新四军音乐家老前辈以及他们的亲属、子女时,我们真切地感受到,几乎每一首新四军歌曲、每一位词曲作者,都有着一段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都会使我们深受教益。我们要把他们的故事记录下来,为社会留下这珍贵的史料。过去,我们很多的回忆录主要是写那些高级将领的功绩,是写那些“挥手指方向”的人。今后,我们要多写一些“前进的人”“冲锋的人”。不能光祭奠“挥手”的人,而忽视了那些“冲锋陷阵”的人们!我们要把他们记录下来,写出来,写基层的干部战士,写普通一兵。很多先烈为国为民牺牲成为无名英雄,我们应当记住他们!
今天,我们北京新四军老战士合唱团正在努力学唱、加紧排练,并将再次出演那一首首辉煌的新四军战歌,以传承和弘扬新四军光荣传统和不灭的铁军精神!前辈朱力生所创作的《我们冲过封锁线》一歌,稍作修改后还将被选入新四军老战士合唱团即将重排的大型革命史诗《铁军之声》之中。她那磅礴和壮美的音乐旋律,必将进一步激发起中华民族创造“中华梦”的昂扬斗志!
(4师分会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