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少年时代,有一首儿歌是广为流传:“我家小弟弟。半夜笑嘻嘻。问他笑个啥,梦见毛主席。”
能够见到伟大领袖毛主席,可是广大人民群众一大心愿。有的像“我家小弟弟那样”,在梦中大喊“毛主席万岁”。还有与毛主席握手的幸运者不洗手了,回来与大家分享幸福,握一握主席握过的手……
我在复兴中路第一小学读三年级时,父亲见到了毛主席。我们起先都不知一点消息,待父亲回沪探亲才知道的。相传是毛主席考虑到自己年纪一点点大了,开始分批接见军队团以上干部
图说:家父1949年进上海。
1968年6月3日22点46分,进京的父亲与2万多名军队干部在人民大会堂见到了毛主席,陪同的是林彪。新华社所发的通稿写道:“伟大统帅毛主席和他的亲密战友林副主席接见南京沈阳地区部队干部学习班”。
在京等待接见的军队干部,名为参加 “毛泽东思想干部学习班”,想来是为保密。实际没在京学习,乘火车从浙江赴京,接见后马上回驻地。而通稿中的“南京沈阳地区”,就是南京军区和沈阳军区;父亲所在的20军,那时属南京军区。
图说:家父在抗美援朝。
按当时的话,中国人民解放军是毛主席亲自缔造、林副主席亲自指挥。后听说毛主席对这说法不满意,说“亲自缔造”还不会“亲自指挥”么?!当然,我们听到这话是在林彪1971年9月13日出事之后。
1944年,抗战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父亲离开永安公司,离开西门路 Porte de l'Ouest,Rue de la(今自忠路)的家。带他们的交通员是朱印天叔叔,同行的有父亲同在永安的好友范琪、胡茂祥。那年,他才20岁。
图说:站者左起:姑妈、家父、三伯、大伯、二伯、六伯、大伯母。坐者左起:三姑奶奶、我奶奶。
图说:带家父参加新四军的朱印天叔叔。
他们过了黄浦江,计划从奉贤渡杭州湾,目的地是浙东根据地的新四军浙东游击纵队。可他们被在浦东打游击的浙东纵队淞沪支队截留,支队长朱亚民说:部队需要有文化的年轻人。1945年11月,纵队北撤,淞沪支队(1支队)与5支队合为新四军1纵3旅7团。1947年,整编为华野1纵3师7团。1949年,整编为三野20军60师178团。
图说:家父与朱亚民伯伯和潘兰珍阿姨。时为朱亚民伯伯八十大寿。
父亲见到毛主席的那年,毛主席已75岁,为中国人所说的古稀之年。在新华社记者的笔下:“毛主席身体非常非常健康,神采奕奕,健步来到接见会场,亲切看望在长期的战斗岁月里和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为党为人民不断立新功的革命战士。毛主席站在会场主席台前沿,十分高兴地向全场同志亲切招手,热烈鼓掌”。接见时,理解大家的心情的毛主席,还在台上挥手让挡住视线的摄影记者走开。
图说:总后为接见特制的照片,下端空格可填写。
总后勤部生产办事处为接见还制作了专门的照片,画面是当时走红的《毛主席去安源》油画。照片上印着大字:永远忠于毛主席。下面是一排小字:最最幸福的时刻 一九六八年,在月、日、时、分前是空格,由被接见者自己填写。
图说:20军(时为6409部队)政治部特编诗集《我们见到了毛主席》。
20军还内部印了本诗集《我们见到了毛主席》,记录这一难忘而又光荣的时刻。书里第四首是父亲的作品:《江河万里奔海洋》。四年后,我中学的班主任张老师,还向我借去一阅。
没见有人统计过毛主席在“文革”期间,究竟接见了多少军队干部。到是有毛主席在“文革”中接见红卫兵的统计,从1966年8月18日到11月26日,8次共计1200万。
1986年,在父亲见到毛主席才十八年后,我来到北京的毛主席纪念堂,瞻仰了毛主席的遗容。还2次去了一旁的人民大会堂。
图说:人民大会堂参观券。
站在大会堂的会场里,不知父亲当年站在哪个位置。这个会场,一层有座位3693个,二层3515个,三层2518个,总计9726个座位。而那年接见时,场内有2万多人,数目是翻了一倍,当年的安排真是不易。
作者 袁念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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