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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抗美援朝岁月

  • 时间:   2021-08-12      
  • 作者:   宁长礼      
  • 来源:   北京新四军研究会二师分会     
  • 浏览人数:  638

    70年过去了,长眠在朝鲜土地上的战友们,你们好吗?我时时刻刻想念你们!每逢入朝作战纪念日,我都会向并肩战斗的战友们吐露心声,你们倒下的那一刻我终生难忘,党和祖国人民更没有忘记你们。前不久,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做出为抗美援朝老兵颁发出国作战70周年纪念章决定,战友们,我已经填好了申领登记表,不!为你们填好了登记表,待我领到纪念章时,我一定让你们看看,因为这枚纪念章是你们用年轻的生命换来的,是祖国人民对那场战争胜利的最高褒赏。正是这枚金光闪闪的纪念章又把我带回了那与你们共同抗击以美国为首的16国联军的难忘岁月。

时针回转到1950年7月25日,我们三十九军一一七师三四九团在辽阳市首山小站金家屯,拉开了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序幕。三四九团政委康应中以“唇亡齿寒、救邻即救己、抗美援朝就是保家卫国”为题,在全团各连队展开了别开生面、形式多样的大讨论。当时我23岁,作为中国人民志愿军一员,代表我所在的三营七连,向团党委上交了全连指战员签名的“志愿保家卫国抗美援朝出国作战决心书”。誓师大会最精彩的还有,政委康应中请来了英雄母亲蔡凤英、支前模范于翠兰到各连队作报告,她们慷慨激昂、声泪俱下的“战前动员”使战士们深受鼓舞并纷纷表示要多打胜仗,多立战功,多消灭敌人。

为了进一步搞好思想教育工作,政委康应中还亲自导演了一个场景:一对新婚夫妇相互挑战,男方是八班战士赵臣,女方是来队探亲的辽阳市白塔区胜利街妇女主任方月娥,赵臣宣读了他的挑战书:保证做到不怕苦,不怕死,杀敌立功,向祖国、向亲人报喜。巾帼不让须眉,女方应战说:我要做到孝敬父母,照顾好弟弟妹妹,积极做好拥军拥属工作,以实际行动支援你们打胜仗!小夫妻俩的挑战应战顿时使报告会气氛活跃起来。

各连队又开展了参加入朝作战志愿军签名活动,有一个连把会场打扫得干干净净,摆上一张铺着大白布的桌子,旁边放好笔墨,指导员签名动员讲话话音刚落,平时都遵守纪律的战士们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拥而上,都抢先签上自己的名字。二班战士王长青说,他跟美国侵略者有深仇大恨,恳请第一个签名,原来小王家住在丹东市,1948年沈阳解放时参军,跟随三四九团入关作战并立了一大功,回到东北的他别说有多高兴了,连里给他放假回家看望阔别已久体弱的父母,谁知还未踏上回乡路,一封父亲被美国飞机轰炸丹东时炸死的家书展现在他的眼前,顷刻,他怀着满腔仇恨,流着眼泪,毅然咬破自己的食指,用鲜血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王长青,并表示要在朝鲜战场上多杀死几个美国鬼子,为亲人报仇。




这时,人群中传来了“打到美帝国主义,血债要用血来还”的声音,战士们齐刷刷地站了起来跟着高呼震耳欲聋的口号。接着大家先后签了名,一会儿功夫,这块大白布写满了红字、黑字、竖字、横字、大字、小字200多人的名字。

1950年10月19日夜晚,作为首批入朝部队,在军长吴信泉、政委徐斌洲的率领下,我们换上朝鲜人民军军装,在瑟瑟的雨夜中,从辽宁省安东的长甸河口,秘密跨过了鸭绿江。进入朝鲜境内后,我们立即全副武装,急行军60里,投入到抗美援朝战争中。

三十九军是抗美援朝第一次至第五次战役的主力军,其中,第一次战役、第四次战役在中外战争史上都是最大的亮点。

第一次战役。三十九军出国第一仗是在云山与美军交手。云山战役之前,志愿军司令部命令三十九军急速向云山进军,以阻止敌人径直继续北犯并诱使韩军第一师增援,为云山战役打前战,这个任务交给了一一七师。25日晚,我所在的三四九团为前卫,从龟城、秦川地区出发,沿风龙里往云山行进百余里,途中,我们与韩军第一师第二团遭遇,团长薛复礼、政委康应中果断命令一营展开战斗,二营、三营在鹰峰洞东、西侧构筑阵地后,立即展开防御,敌人对我阵地狂轰滥炸,我与战士们浴血奋战,打退了敌人数次冲锋。27日拂晓,敌人在猛烈炮火的掩护下,以1个连的兵力再次向三四九团二营阵地冲锋,憋足劲儿的五连三排战士依托野战工事,顽强坚守,奋力阻击,“坚守阵地,寸土不让,与阵地共存亡!”共产党员王明义的一声呐喊,更加坚定了全排战士誓与阵地共存亡的决心,战士们越战越勇,连续打退敌人5次冲锋,歼灭敌人50多人。27日上午,穷凶极恶的韩军第一师又向我们三营阵地先后发起了5次冲锋,仍被我营战士逐一打退。可以自豪地说,这是三四九团入朝以来打响的第一枪!10月26日至31日,一一七师在鹰峰洞和泥踏洞与敌人激战6天,三四九团全体指战员先后打退了敌人无数次疯狂进攻,俘虏敌人36人,毙伤敌人300余人,粉碎了韩一师北援云山韩六师的企图,为三十九军最后围歼云山敌人赢得了宝贵时间!这也是我们在境外第一次遭遇战得胜的典型战例。

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是1950年11月1日,云山城的早晨笼罩在浓浓的雾气之中,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作战开门红战役在这里打响。一一七师张竭诚师长、李少元政委率领三四九团、三五〇团、三五一团分别从泥踏洞、柯树洞、马场洞向三巨里方向攻击前进,投入云山战役总攻。11月1日下午16时40分,吴信泉军长发出了三十九军向云山之敌发起总攻的命令,瞬间,五颜六色的信号弹在黄昏的天色中腾空而起,各种火器发出的声音震荡着云山山谷。

紧跟在炮火之后,我和战友们向云山发起了猛攻,战斗在全线激烈展开。一一六师从正面攻击,一一五师和我们一一七师两翼包抄迂回阻增,交战中,勇士的英雄壮举遍布在云山战场的各个角落。三四八团的副班长赵顺山,在一连打垮敌人几次反扑后,发现弹夹打空了,他忙回头要弹夹,刚刚按下去准备射击乱窜的敌人,突然停在他身边的汽车闸门砰的一声响了,原来里面藏着敌人,没等他调转枪口,一个高大的敌人已经跳到他的眼前,吓破胆的敌人已经乱了阵脚,扔掉自己的卡宾枪,抓住赵顺山的机枪疯狂嚎叫,拼命夺枪,这时卡车又跳下两个敌人并直逼赵顺山,关键时刻战友于世雄和已负伤的田有福从工事里猛地跳出来,一人抱着一个鬼子扭倒在散兵坑里,战友的一臂之力使赵顺山力量倍增,他和敌人拼命地夺机枪,谁都不放弃,赵顺山深知眼前这场肉搏的胜负意义重大,如果枪被敌人夺去,敌人就会消灭我们班,进而闯过这个卡子,从背后袭击我们正在追击逃敌的部队,总这样僵持也不是回事,应立即结束这场搏斗!经过几次格斗方式的调整,在战友们的配合下,赵顺山愤怒地举起一把洋镐,牙一咬,使足全身力气,对准对手的头刨下去,这个鬼子应声倒地。随后赵顺山又让第2个要逃跑的鬼子尝了镐头的厉害,尽管这个鬼子抱着脑袋,但赵顺山手里的洋镐已穿过敌人的手背,整个刨进脑子里了。第3个鬼子拼死逃命,可是被我们的战友一把拽住,赵顺山又把这个鬼子的脑袋砸烂了。战士们英勇杀敌的场面,可谓大气磅礴,惊天地、泣鬼神!战后,副班长赵顺山荣记三等功,荣获师“保国英雄”称号。

11月2日凌晨,一一六师主力攻占云山,歼灭敌人大部,进而控制了市区,但是美一师八团与韩一师十五团向宁岘、博川方向飞速撤退,上级命令一一六师和一一七师分头追击。随即三四九团连夜冒雨向博川方向追击逃敌,11月2日21时,与一一六师在间洞集合。而后又接到师部命令,快速增援孤军作战的三五〇团。原来三五〇团在上扬五里与英美军队作战,为了整个战役的胜利,为了战友,我们不顾白天敌机的轰炸袭击飞速行军,5日傍晚赶到上扬五里后,立即与英二十七旅一部进行了激烈地战斗,歼灭了敌人一部,我们的增援大大地缓解了三五〇团的压力,激战中二营教导员薛志友光荣牺牲。11月5日晚9时,整个云山战役基本结束,师部令三四九团、三五〇团撤出战斗。

经过几天的激战,我和战友们以及兄弟部队一起打垮了美国王牌军骑兵第一师。

云山战役是三十九军以劣势装备沉重打击美军的成功战例,是中国人民志愿军在朝鲜战争中至关重要的一场战役,打破了美军不可战胜的神话,打出了国威军威,保卫了祖国社会主义建设和领土完整,维护了朝鲜民主主义共和国的独立与安全,制止了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发生,为保卫世界和平做出了重大贡献!

云山战役共歼灭敌人4000余名,其中毙、伤、俘美军王牌骑兵一师1800余名,击落飞机3架,缴获飞机4架,击毁缴获坦克28辆,汽车170辆,大炮119门。云山战役为接下来的4次战役奠定了牢固基础,坚定了志愿军必胜,美国侵略者必败的信心!

第四次战役。转眼到了1951年的2月,入朝第四次战役在白雪皑皑的冬天拉开了帷幕。美军在第三次战役失利后,又从日本、欧洲和本土调集大批兵力补入朝鲜战场,集中17个师,3个旅,1个空降团及全部炮兵、坦克兵和空降兵,以西线为主要突击方向,向志愿军200余公里的正面战场发起全面进攻。2月6日,三四九团随师从金谷里出发,冒着零下20多度的严寒,昼夜不停地行驶在海拔500多米的里岘山,战士们的本领相当高,在不掉队的情况下边走边睡,看得出他们是太疲劳了!就这样,他们还是以每夜行军70至80余里的速度向集结地开进。

2月10日,部队到达距横城38公里的儿柴里时,遭遇敌机空袭,团首长通知各连连长、指导员,将师政治部主任吴书同志不幸中弹牺牲的噩耗告诉每位战士,那时我是连指导员,当我传达后,广大指战员发誓为吴书主任报仇,狠狠打击敌人,大家恨不得把美国鬼子全部消灭光。2月12日凌晨1时许,三四九团赶到昆矣洞,主战场鹤谷里就在眼前,问题来了,在昆矣洞与鹤谷里之间有一座高约400余米、坡陡60余度的大山,当然也有盘山路,但有遭遇敌人和浪费时间的可能,为了争取时间,全团指战员直接翻山。山高雪大,根本看不清脚下的山路,战士们摸索着弄不好就会滑下去的岩石攀登,负重的炮兵更加艰难,全靠战友们的推扶向山顶攀登。政委康应中在半山腰为我们加油“同志们,翻过大山就是胜利!”“要和敌人抢时间,绝不能让敌人跑掉!”深受鼓舞的战士们像上了弦的发条,个个如同长了飞毛腿,下山时更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我们用身体裹紧大衣,向积雪300多米、60多度的大斜坡连滚带滑,直至山脚下后,你看我,我看你,个个成了登高山峻岭、坐雪山“电梯”的雪人。

三四九团各营连翻过险恶的雪山后,直驱鹤谷里各自预定穿插地点。12日7时,从正面战场败退的敌人向横城大批涌来,并从7点30分起,向我阻击部队发起进攻,实施突围。12日8时至13日零时30分,敌人从武器、运输、军力配备的数量上超过三四九团和三五一团约5倍,两个团的指战员并不畏惧,与各方来敌进行了殊死搏斗,可歌可泣的场面举不胜举,这里,只说一例。韩八师以8辆坦克为先导掩护10余辆汽车和2个营的步兵向南突围;横城北援的敌人出动12架飞机以2个营的兵力,分多路重点向二营五连坚守的303.2高地攻击,此高地居高临下,逼控横城,是切断北援敌人的要道。我们坚固守卫,敌方不惜一切代价与我们争夺,这时的阵地已是一片火海,工事绝大部分被炸毁,气势汹汹的数百名敌人在10余辆坦克的掩护下,向五连发起猛烈的集团冲锋。

人在阵地在!五连连长高文年指挥战士们在冒着敌人火力抢修工事的同时,顽强阻击敌人冲锋,与数倍于我们的敌人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战,激战中我们的重机枪被敌机炸毁,九班轻机枪弹药手刘祥官不顾左肩负伤,端起机枪跃出工事,向敌人猛烈扫射,击毙敌人20多名,顶住了敌人的疯狂进攻。战士弭文亭身负重伤,鲜血直流,当卫生员前往包扎时,他一把推开卫生员,继续向敌人猛烈开火。敌我双方交战几个回合后,我方全连伤亡过半,即使这样也挡不住指战员誓与阵地共存亡的坚定信念,连炊事员、卫生员也全部投入战斗!经过3个多小时的激战,终于击退了横城北援敌人的数次强攻,毙、伤敌人210名,顽强地守住了阵地。

与303.2高地同时打响的还有防守鹤谷里西北地区的一营,面对美军二师十九团300余人冲出三五一团围堵,惊奔呼啸地冲向三四九团扼守的鹤谷里阵地时,三四九团一营迅速调整部署,集中火力封锁316.3高地东北山路和阵地前沿公路。扼守在鹤谷里西北地区316.3高地西北侧无名高地的三连一排,在敌人先头部队进至高地北侧公路时,心头的怒火随着各种火器一起飞向敌人,被三连一排机枪手肖子云击中的汽车燃起了大火,敌人跳下车向一排发起疯狂进攻。这时,1个连的敌人在重机枪掩护下,向三连一排阵地发起冲锋,一排战士在火力支持下,进行有力的还击,三连轻机枪手肖子云再次奋不顾身跳出战壕,从无名高地滚下公路向敌人扫射,击毙40余名敌人,经过与敌人(以及后上来1个连敌人)的反复交战,打退了敌人的进攻。战后,轻机枪手肖子云因在横城战斗中勇猛杀敌,共毙敌80余人,俘敌3人,荣立特等功。

美军和韩军就这样三番五次在坦克的掩护下,向鹤谷里扑来,在各级指挥员沉着、果断、正确指挥下,在数月之内连续作战,部队极度疲劳,战斗连队多数不足100人(满编180人)的情况下,我们脱离正面部队,深入敌人心脏独立作战。仅以我们三四九团、三五一团的兵力在鹤谷里两侧3公里阻击地段上为例,北阻逃敌,南拒援兵,相背而战,层层堵击,守如铜墙铁壁,坚不可摧,在炮兵火力掩护下,战士们越战越勇,子弹打光了,就跃出阵地,从敌人尸体上拾回弹药继续战斗;有的战士直至牺牲时怀里还抱着机枪,这样的事例处处可见。就是这样,我们打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直至取得横城反击战的最后胜利!

横城反击战参战部队4个军,12个师,共歼灭敌人12000人,俘虏8000人,仅一一七师就歼灭敌人3350人,俘虏敌人2500人,分别都占到四分之一以上。而三四九团共歼敌1500余人,其中美军1300余人,韩军200余人,几乎占到全师的一半,缴获各种车辆160余台,各种炮70余门,各种自动火器1300余挺,均占全师的二分之一以上,我们团在连续作战中大量减员,参加这次战斗已不足1000人,尽管这样,还是平均每人歼敌一个半,实属历史罕见。

战后,志愿军司令部为我们三四九团荣记集体三等功,授“甲等功臣团”锦旗。

3年的抗美援朝战争,我们三四九团始终战斗在打击美军的第一线,保持和发扬了源于红军长征时期刘志丹红二十五军红军团听党指挥、服务人民、英勇善战的优良传统和优良作风。2015年抗战胜利70周年大阅兵,我们三四九团三营七连(原新四军第三师十旅兼淮海军分区二支队六团一连)“战斗模范连”的旗帜在抗战英模方队中猎猎招展!2019年国庆70周年大阅兵,志愿军司令部授予三四九团“甲等功臣团”的锦旗在战旗方队中迎风飘扬!我在为期3年的抗美援朝战争中,先后任三四九团步兵三营七连政治副指导员,步兵一营二连政治指导员,在月川地和反空降战斗中荣立两次三等功。在同我并肩战斗的战友中,涌现出许多战斗英雄、模范和功臣,我脑海中至今仍然记忆犹新的有五位突出英雄人物:

(一)

虎胆英雄王后山,不怕敌机大炮拦;

炸毁领头敌坦克,迎机狠打美国狼。

(二)

爆破英雄鲁福善,腰捆十枚手榴弹;

舍身忘死炸敌群,血染风采冲霄汉。

(三)

反击英雄王万东,机枪横扫敌围攻;

杀敌立功夺胜利,歼敌荣立二等功。

(四)

攻坚英雄肖子云,冲锋陷阵当英雄;

英勇顽强歼顽敌,乘胜追击建功勋。

(五)

战斗英雄高云和,坑道反击侵略军;

英勇杀敌七昼夜,战略反攻立战功。

志愿军在抗美援朝战争中,还时刻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我们三四九团政委康应中始终把这个教育贯穿在战前、战中和战后,不拿朝鲜老百姓一针一线,爱护朝鲜的一草一木。在战斗间隙,战士们由各营连领导亲自带领,帮助附近朝鲜老百姓挑水、打柴、扫院、挖防空洞、疏散物资、修复美国鬼子炸坏的房屋等,此举深深地感动了朝鲜人民,他们冒着敌人的炮火,把生命置之度外,运送志愿军伤员和物资;在志愿军粮食供应不上的时候,他们宁愿自己忍饥受饿,也为部队磨米、运粮,慰问和支援志愿军;在寒冷的冬天他们宁愿自己受冻,也把房子和热炕让给志愿军住。在战斗中,三四九团全体指战员仍然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还记得在鹰峰洞连续作战那些天,战士们带的食物全都吃光了,又渴又饿,恰巧韩军打来的炮弹把附近菜地的萝卜炸得四处飞,这可是解渴的好东西呀,几个战士到菜地里,拔一个萝卜就埋上一点朝鲜币,文化教员还写了一封信告知朝鲜老乡原由并属上部队和年月日,把信同萝卜坑里的朝鲜币放在一起。志愿军在朝鲜的严明纪律,深深地感动了朝鲜人民,深受朝鲜人民的称赞和爱戴,我们也同朝鲜人民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每当我们志愿军出发奔赴前线作战以及最后凯旋回国时,当地朝鲜人民与我们志愿军依依不舍,志愿军官兵也开展了告别前的活动,多出一把汗,多留一份友谊。志愿军与朝鲜人民相互祝福胜利,挥泪告别,感人情景历历在目,终生难忘!

我们三十九军于1953年8月从朝鲜战场胜利凯旋,部队来到祖国东大门辽宁省安东市时,从鸭绿江大桥到安东市内,人山人海,红旗招展,锣鼓喧天,礼花飞舞,鞭炮齐鸣,人们夹道欢呼抗美援朝的伟大胜利,热烈隆重地迎接英雄儿女、最可爱的人凯旋而归!在20世纪50年代,最感动新中国的就是英雄的中国人民志愿军。祖国人民称志愿军是最可爱的人,在历史上对军队的称呼还是第一次,这是祖国人民的对志愿军的高度评价和赞誉,体现了人民军队爱人民,人民军队人民爱的崇高情怀。全国人民中广为流传的“志愿军是最可爱的人”,使我们广大指战员感到无尚荣光、无比自豪。

我作为老共产党员,离休老干部,中国人民志愿军老战士,纪念中国人民志愿军出国作战70周年,怀念抗美援朝的光辉岁月,目的就是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在实现中国梦伟大事业的新长征中,踏着无数革命先烈包括抗美援朝中光荣牺牲的战友的足迹前进,离休不离党,年老志更坚,以战斗英雄、模范功臣为榜样,发挥自身特殊优势,有一分热,发一分光,保持光荣,发扬光荣,创造新的光荣,永葆共产党员先进性,誓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和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以实际行动纪念中国人民志愿军出国作战70周年。

 

 宁长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