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0月13日下 午，在广东省汕头市考察 的习近平总书记来到小公园开埠区，走进侨批文物馆，重点了解潮汕侨胞心系家国故土、支持祖国和家乡的历史。习总书记饱含深情地说：“华侨一个最重要的特点就是爱国、爱乡、爱自己的家人。这就是中国人、中国文化、中国人的精神、中国心。 ”

海外华侨是中华民族的重要成员，他们身居异域，心系祖国，永远不忘中华民族的根，爱国爱乡是他们的优良传统。在抗日战争中世界各地的华侨将个人命运与民族解放和国家前途紧密联系在一起，以空前的爱国热情同祖国人民一道共赴国难, 以大量的财力、物力和人力报效祖国。他们在侨居国参加抗日宣传活动，募捐资助国内的抗日斗争，他们输送优秀华侨青年， 回国报效国家。我们在这里介绍这些新四军中的归国华侨，颂扬他们伟大的报国情怀和爱国之心。 新四军中有数百归侨，他们许多人来自东南亚各国，祖籍多为福建、广东、海南人，还有一些留学归国人员。

1938年2月11 日，一批泰国 华侨青年登上 轮船，返回祖 国。看，这七 位侨生怀着极 大的热情，脸 上洋溢着幸福 和向往的笑容， 信心满满地向祖国出发。他们由左至右是：陈宜、马松、郑克、 苏青、庄江生、唐民、张声良。

这是1938年2月 28日他们到达福 建龙岩白土镇时， 在新四军第二支队 办事处拍的照片， 上述船上的七位泰 国侨生都在其中。 他们穿上了新四军 军装，表情严肃， 精忠报国的华侨兵 照片中除了时任龙岩办事处主任的梁国斌（右边侧身站立者）、 福建籍的陈虹外，均为从泰国回国参加抗日的华侨兵。后来，其中5名同志 牺牲了，8名同志在新中 国成立后承担了革命和 建设的重要责任，为祖 国再立新功。 第一排：左1苏青 （广州市公安局局长）、 左2张声良、左3陈一新 （又名陈立旺，陈惠烈 士的胞弟）；第二排： 左1郑克（淮海战役时牺 精忠报国的华侨兵 牲）、左2马松、左3林德（牺牲）、左4姚念（军事节目嘉宾宋心之的父亲）、左6 唐民；第三排：左3陈惠（皖南事变时牺牲）、左4王崇新（又名王同来，牺牲）、 左5庄江生（交通部干部）、左6陈宜（皖南事变时牺牲）

叶飞同志指出：“新四军中归侨青年多，是由于南方游击队的很大一部分来自福建、广东侨乡，与华侨关系千丝万缕； 也由于叶挺军长在海外华侨中的威望。 ”“加上新四军地处东南，离香港、上海、温州、桂林等地较近，与海外交通比较方 便，归侨青年大多就近来到新四军。 ”这些论述清楚地说明新四军中为什么有较多的华侨，华侨兵已成为新四军队伍中重要的成分。 他们的特点是：第一，华侨兵具有较高的政治思想素养， 他们都是爱国的赤子。他们中大多数是共产党员，有些还是老红军，是由党中央派来参与组建新四军的骨干力量，如叶挺、 叶飞、李子芳、卢胜等同志。他们在新四军中担任了高级领导职务。 第二，他们普遍具有较高的文化水平和专业知识。回国参军的华侨青年原来多是学生、教师、店员、技术工人，具有一 定的文化水平。他们当中不乏作家、诗人、音乐家、画家、教育家、艺术家、报人和战地记者等文人学者。在医疗方面，华侨兵也为保障部队战斗力做出了贡献。

回 国 一一义无反顾 、勇赴国难

上图：三位泰国归侨、潮汕乡亲。 左起为赖石昂、陈惠、陈宜 右图：新中国成立后的赖石昂

我来讲新四军华侨兵的故事，首先是因为我的父亲是从泰国回来的新四军华侨兵。我的父亲赖石昂，在新四军时叫石昂， 他是1927年跟着祖母、母亲、大哥去泰国投奔父亲的，在泰国读书时遇到进步老师，学到了革命的道理，看到祖国遭受到日寇铁蹄的践踏，他的一颗心激烈跳动，一心要回到祖国，直接与日寇展开斗争。于是怀揣老师的推荐信先到了福建集美，后又到家乡汕头，由于参加进步读书会遭到反动派缉捕，不得已跑到香港。1936年6月终于在香港找到了共产党，并坚决加入其中投入到地下工作中去。但是参加武装斗争是他回国的初衷， 他向组织上要求，得到了批准，1937年10月他跟随中共南方局的领导方方同志到福建龙岩参加了红军游击队，继而改编成新四军第二支队，北上抗日。他在新四军军部组织部门工作多年， 后来又被调到调查研究室做技术侦察工作，为领导提供情报。 在抗战期间，由于战乱他与家里失去联系，我的爷爷对这个回国到抗日前线的儿子毫无消息，十分牵挂，结果忧虑致病，刚 刚50岁就患病去世。这个情况直到新中国成立后父亲才知晓， 我的爷爷的骨灰是我大伯父被泰国政府驱逐出境回国时带着我的奶奶和小叔叔，由奶奶偷偷藏着带回国的，在家乡入土为安，我的父亲也只能到我的爷爷坟前跪拜、悼念。我们却从来没有听到父亲说过一句后悔的话。他的选择就是为祖国献身。后来他又为技术侦察部队、为军队院校建设培养人才做了许多工作， 一生无怨无悔。

几位泰国女侨生的故事

1939年1月15日，离开泰国的前一 天。前排左起：许可、钟时、林苹 泰国三位女侨生回国的故事 57年后，1996年5月下旬，四位泰侨、 老革命、老战友相聚在福建！左起： 谭岚（八路军）、林苹、钟时、许可

根据福建龙岩的钟时回忆，她和朋友许可、林苹在泰国华侨学校进步老师的影响下，决心回国参加抗日斗争。钟时家境较好，在回国之前有意佩戴上了金首饰，备作去延安的路费。 她说：“我知道我已不可能得到父母的应允，只好留信告别 了” 。他们的爱国思想是从华侨学校里接受了进步老师的启蒙， 看到祖国被日本强盗欺凌，难以抑制内心的愤怒，决心要为祖国做点什么。回国去，到第一线参加驱逐日寇的战斗，精忠报国，这就是她们要回国的初衷。 据钟时回忆：“1939年1月15日下午， 华侨进步组织安排 她们回国，派人送我和许可、林苹三个姑娘登上太古公司的轮船，哪知船刚刚驶出不久，就逢落潮而停下，必须等到第二天涨潮时才能继续起航。海员安排我们到甲板上的牛栏里去躲一夜。这天晚上我们就睡在牛群中，奇臭扑鼻，牛蝇袭扰，但一想到我们即将奔赴抗日战场，倒也不以为苦。但次日清晨当我们对着地图再一次议论去陕北的路线时，我哥哥和我父亲公司里的总管炳秋叔突然出现了。哥哥莫奈何地说：‘妈妈找你来了！’妈妈进来乍见我先是狂喜，接着又伤心地哭起来，一定要我跟她回家去。我先讲道理后哀求，都不行，我急得嚷了起来：‘如果你一定要我回家，那我就跳海了！’妈妈也急了，说：‘那你跳吧。你回国去还不是……’她突然停住不说了，显然她是不忍心 说出那不吉利的‘死’字。我乘机连忙央求说：‘妈妈，我去了还会回来的。 ’这时炳秋叔和我哥哥也在一旁帮忙劝说。最后，妈妈抹着眼泪问我：‘你去了什么时候回来？’我说： ‘一年半载就会回来的。 ’妈妈不说话了，把身上带着的现金全给我留下，然后默默地抽泣着下了大船换乘小船走了。我看着小船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雾里。万没想到，这就是我和妈 妈的永别。 ”

她们一行三人先是到了汕头，参加了惠阳抗日游击队，后来才辗转到了安徽泾县新四军军部，钟时分到印刷所，许可分到军法处。 但是在不久之后的皖南事变中，她俩却不幸被俘， 落入集中营敌人的魔爪中。她们在狱中受尽折磨，却不屈不挠， 在狱中党支部领导下坚强勇敢地对敌人展开狱中斗争，他们还通过给家里写信，钟时得到了家中的汇款。这些钱帮助女囚改善了条件，修了洗澡间；还有在组织安排下，钟时把钱提前给了要越狱的同志，让他们在逃离魔爪后有钱生存，新中国成立后这位狱友还去看望了钟时，对她再次表示感谢，救命之恩啊！钟时和许可也一起越狱过，但是没有成功，被抓回监狱后，被关押到狱中之狱7个月之久，受到更残酷的折磨。直至日本投降， 她们才出狱。党组织考虑到战友们在狱中损伤了身体和精神， 安排出狱的同志可以回家去休养调整一段时间。于是钟时、许可都回到了泰国，回到了亲人们的身边。但是他们却没有闲着， 仍是参加了泰国侨党办的进步报刊，宣传教育华侨华人爱国爱乡的工作。再后来，她们再次回国，参加了祖国的社会主义建设。钟时在福建龙岩做商业工作直至离休；许可在广东佛山工作、生活，现在仍健在，与子女儿孙过着幸福的晚年生活，她已经97 岁高龄了。祖国时时刻刻都在她们的心中。

还有一些成批回国的，这是由东南亚国家的兄弟党或侨党组织安排的，除了募捐金钱、物资支援中国抗战，他们在人力上也支援中国的抗日斗争。泰国华侨进步组织送回国抗战的有数百人；还有菲律宾两批各20余人成批回国抗战。

菲律宾华侨各界劳工团体联合会回国慰劳团的乐队24人， 在完成慰问任务之后，集体参军，成为新四军的新成员

战 斗 一一担纲重任、忘我奉献

新四军中的归侨只占全军指战员的一小部分，大约有数百人。 他们在军事指挥、政工组织、青年工作、文化宣传、统一战线和敌军工作、通信情报、医疗财经等方面，担负着重要职责。

 泰国归侨陈子谷的故事。陈子谷是泰国侨商子弟，家中做金箔生意，十分富有。 他留学日本期间，加入“中国左翼作家联盟” ，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他毅然回国参加了新四军，担负重要的对敌军工作。 1940年得到家人催他回泰国继承遗产的信息。他以叶挺军长秘书名义，在泰国华侨华人中进行抗日募捐。他不仅带回了 6万元捐款，还将自己继承 的20万元遗产全部献出，解决了全军二个多月的军饷和军部的冬装。他自己仍过着与战士们一样每月只有3元5角薪贴的简朴生活。叶挺曾在《抗敌报》上表扬陈子谷说“他是一位富贵于我如浮云的爱国赤子” 。他在皖南事变中被俘，在狱中面对严刑拷打英勇不屈。组织越狱暴动成功后，到上海找到党组织。 认识了地下党员张雁并结为夫妇，张雁的家庭富有，提出给他 们10万元，让他们在上海谋生，但是陈子谷和张雁不为所动， 放弃富裕生活，重返新四军，回到枪林弹雨的战场。 1956年，陈子谷又将泰国家中寄来的近4万元作为党费交给党组织。 张雁在遗嘱中说：人生短暂，回顾我走过的数十年，除坚定的政治信念外，还有一条做人的心得，那就是一定要做一个善良的人。希望我的儿孙们，最少要做到爱你们自己的祖国， 还要做一个善良的人，那就是对财物不要过于贪婪计较，对人要多一些宽厚，少一些记恨。记着，你们是一对中国共产党党员留下的后代。他们的女儿陈南鸥就住在一个小小的房子里，她很努力地在新四军研究会中做了许多工作，都是无偿奉献。应该说她传承了父母亲的革命传统，无私奉献地宣传新四军前辈。

华侨兵中还有一批女英雄。泰国归侨黄觉生，1934年在 泰国加入中共侨党，1937年底将周岁的孩子托付给家人，参加第一批泰国抗日义勇队回国参战。新四军女战士魏林，在怀孕时遭遇日本上鬼子“扫荡” ，隐藏在老乡家里的柴火垛中， 敌人来了用刺刀冲着柴火垛猛刺，她坚持着不出声，直到敌人离去。残酷的战争可不分男女，而我们的新四军女战士和男战友一样吃苦、战斗，不怕艰苦，不怕牺牲，勇敢地战斗在第一线。新四军中还有许多一双、三个姐妹花，一家子女同参军， 决战疆场。 因为华侨兵中有许多有文化的人，他们更多担任了与文化宣传方面有关的工作。如《挺进报》社社长缅甸归侨马仲凡， 马仲凡亲率记者到前线，编辑并油印《挺进报》火线版。1946 年7月在中原突围中不幸被俘，被敌人活埋。著名音乐家任光 （法国归侨），1938年4月在南洋各国从事抗日宣传，1940年春回重庆，参加郭沫若领导的三厅工作。7月，叶挺去重庆，邀请任光到新四军，任军部秘书，并负责战地音乐工作。1941年 1月13日在皖南事变激战中中牺牲。他的著名作品有《渔光曲》 《月光光》《打回老家去》《抗敌歌》等，广为流传。他的夫人、南洋归侨徐瑞芳也在上饶集中营中牺牲。

新四军的敌工、战俘工作也做得有声有色。新四军从初建时的10300人，发展到1945年的21万多，其中很大一部分增长的兵员就是统战过来、俘虏过来的敌军，这是统战、敌工、 战俘工作的威力所现，新四军对俘虏的敌军进行了“为谁而战” 的教育，使他们懂得了应当为人民为国家而战的道理，很快就成为我们人民军队的合格战士。日本归侨林植夫任新四军政治部敌工部部长，泰国归侨王耀华任县敌工部部长，等等。他们都在策反、瓦解日伪军工作中做出了突出的贡献。王耀华被当地组织和群众誉为“虎胆英雄” 。在新四军第一师、苏浙军区任敌工部部长的陈超凡曾留学日本数年，他帮助被俘的日本兵组织了“日本人民反战同盟”苏中支部，办日文报刊，宣传反 对日本军国主义，散发刊物和传单。还有的日军战俘成为中国 人民的朋友，自愿参加了新四军。印尼归侨、新四军第五师敌工部长林滔，组织成立了由30多位日军战俘组成的日本反战同 盟第五支部，做了许多反战工作，起到特殊的作用。在八年抗 战中第五师敌工部累计将投诚的十几股、6600余名敌伪军教育 改造成人民军队的成员，共同参加抗日斗争。

医疗救护工作方面。新四军成立时，叶挺亲自筹办卫生机 构。邀请日本帝国医学院的医学博士沈其震，任新四军军医处 处长。沈其震后任新四军卫生部部长。他先后奉叶挺、刘少奇、 陈毅之命，三次到香港会见宋庆龄，得到保卫中国同盟给予的 医药物资支援，并利用各种关系动员了一些医药专家、教授、 医务人员到新四军工作，其中有国际友人罗生特和国内医学专 家江上峰（留学美国后被选为美国医学院士）、著名生理学家 沈霁春（在欧洲留学和工作多年）等人，还在军医院培养了500 多名专业技术人员，分别输送到各个支队。

献 身 一一甘于牺牲、以身殉国

 “青年楷模”陈惠 新四军青年代表大会主席团合影 持锦旗者为陈惠 陈惠是泰国归侨， 他在泰国时就参加了侨党组织的抗日宣传、募捐等爱国活动，还在进步读书社工作，撰稿宣传民主进步思想、抗日爱国精神等。 1937年回国，后在新四军政治部组织部任青年科科长。他工作做得十分扎实，在战斗前线收集优秀青年勇敢战斗的事迹，并编辑成册，向更大范围宣传，以激励更多的青年战士杀敌立功。在新四军第一次青年工作会议时，被选为大会主席团成员，还被选为党的七大代表，他激动地在日记中写道： “战斗，持久的抗战，不得胜利不停战，不得解放不停战！” 。 在皖南事变突围中，他和陈宜被委派照顾刚做完手术的组织部李子芳部长（菲律宾归侨），抬着担架十分艰难地行进。 在最艰苦的时刻，他也不放弃李部长。在敌人缩小包围圈时， 陈宜牺牲，倒在他面前。他自知突围不出去了，不甘受辱，拔枪自戕，头部受伤，昏死过去，不幸与李子芳部长双双被俘。 因为陈惠参加过与国民党军的篮球比赛，敌人认出他是新四军军部篮球队长，就残酷地把他包扎头部的纱布撕掉，使得他的伤口血流如注，更加重了他的伤情，被残害致死，时年22岁。 牺牲前，他在昏迷中仍喊着：”我是新四军的人，我要回新四军去！”陈惠不仅自己回国参加抗战，还动员了他的胞弟陈一新（在龙岩那张照片中就有陈一 新）、他的女友许可回国抗战。在皖南事变之前，他还去许可工作的地方看望女友，相约战后再聚。没想到他牺牲了，许可也不幸被俘，二人阴阳相隔。他的朋友们战友们都知道： 无论在泰国还是在新四军 他都是最坚定、最勇敢、 最优秀的那一个。许可还曾改名为陈云，就是为了纪念他的初恋男友陈惠的，和他一个姓。我父亲与陈惠、陈宜既是新四军军部的战友，也同是泰国归侨好友、潮汕老乡，在泰国时就认识，所以才有那张在云岭山上的合影，三位战友， 拥在一起，青春、友爱、亲密，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 为祖国奋斗、献身。父亲和我们讲的最多的也是这二位战友。

在我们收集的300名华侨兵资料中，有55位英烈人物， 有些在战场上阵亡、有些在集中营中惨遭杀害或被折磨致死、 还有部分因公牺牲或因积劳病逝的。他们每个人生前都有着许多可歌可泣的战斗业绩，他们在新四军的抗战史上，留下了自己辉煌的足迹。 这些归侨战士，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他们爱国，他们把祖国、民族的利益放在至高无上的地位，所以他 们能够义无反顾、勇赴国难；能够担纲重任、忘我奉献；能够甘于牺牲、以身殉国。精忠报国的思想是他们一切行动的基础和出发点。

正是这些先辈用他们的生命和鲜血换来了新中国的成立，换来了人民的幸福生活，我们永远不能忘记他们！他们牺牲时也都很年轻，也就比在座的同学大个四五岁、六七岁。他们是我们的榜样！他们永远活在我们的心里！我的父亲从来都没有忘记皖南事变前和他一起在云岭山上合影的泰国归侨、新四军军部战友陈惠和陈宜，只有他是幸运的幸存者，见证了新中国的成立，见证了国家和军队的发展和强大。在他心里总是觉得要替这两位牺牲的战友多做一些工作，多承担一些责任。他常跟我们讲这些战友的故事，希望我们继承和弘扬他们的爱国主义、 英雄主义的忘我精神！我们也决不能辜负前辈的希望！

                      石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