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列励(笔名柳沙)是北京新四军研究会军部分会会员,生前是北京航天航空大学的教授,中共党员,转业军人,患有胰腺癌。2021年刘列励由二师分会引荐,参加军部分会。在军部分会召开的新老会员见面会上他结识了军部分会的会员,见面会气氛热烈,大家发言踊跃,相见恨晚。刘列励得知分会郭晓梅父亲和母亲都是自己父母的同乡和老战友——父亲刘勃和郭晓梅父亲郭云山同在豫南红军老八团,后随新四军第四支队东进皖东皖中抗日前线,郭晓梅的母亲郑英与自己母亲宋留又同在新四军军部一起执行侦察任务——父辈们深厚的战斗友谊使得他对郭晓梅像遇见久违的亲人一般。
会议当天刘列励得知郭晓梅是医生,就急切地向郭晓梅介绍了自己的病情,这一年他在“胰腺癌术后肝转移”病程中顽强抗挣癌魔的多次反扑,做了10个疗程化疗药物治疗和4个疗程肝脏介入注射化疗药物,而癌细胞对化学药物却不敏感,医生已没有任何治疗办法,这使刘列励很失望,非常渴望得到帮助。进了研究会他就像回到了家,有了温暖,有了希望,对郭晓梅更有亲人般信任。
前辈有战斗友谊,后辈有红色基因,我们新四军的后代都是兄弟姐妹,平常就互相关心互相帮助,军部分会对刘列励患病很同情很关心。二师分会老八团后代周东延和宋南华等熟悉刘列励也了解郭晓梅,对郭晓梅寄于厚望托付她照顾刘列励。郭晓梅是医务工作者,救死扶伤是她恪守的职责,尤其对研究会的前辈和后代总是尽自己力所能及提供帮助。郭晓梅无偿地成了刘列励的专职保健医生和陪护,帮助他树立战胜癌症的坚强信心,整理好刘列励的所有看病资料,用自己的社会医疗资源,陪同他去北京多家医院请知名专家会诊求医,同时联系国内上海、广州、海南等地专科医院、权威医疗中心和国际全球肿瘤专家进行远程会诊医治。
郭晓梅放下自己和家庭的一切,不仅将全部精力和时间投入到帮助照顾刘列励身上,还自己出钱为刘列励购买自费药品。看到刘列励独自生活吃饭乱凑合、营养不足,又出钱为他购买营养品、支付打出租车费用,并且回绝了刘列励的回报,让他不要想太多,安心治病。郭晓梅做的一切得到爱人高鲁宁(大校军衔,父母都是老红军、也是新四军)的理解、支持和帮助,高鲁宁也视刘列励为亲人,毫无怨言地帮助郭晓梅采购刘列励喜欢吃的各种营养食品,并不厌其烦煮好营养汤,做好饭菜,郭晓梅及时送到刘列励家中、送到医院,这使刘列励非常感动,尊敬和感激郭晓梅夫妇。
在郭晓梅的努力下,2021年12月中旬寻找到了对刘列励晚期癌症新的治疗方法,刘列励通过介入肝脏射频消融术,结合中西医综合治疗,郭晓梅给刘列励做心理疏导,延长了生命周期,控制了肝转移灶的发展,病情进入了史无前例的历时2个月空窗期,大大提高了生活质量。刘列励心情愉悦,散步、打太极拳、弹钢琴、写诗词、讲评论、撰文章等,讲述父辈的业绩,并计划沿着父辈的革命足迹,寻访父母战争时期的战地,对未来充满憧憬。
胰腺癌是凶险的癌中之王,2022年3月,刘列励突然出现了癌症广泛转移病情恶化情况。
刘列励请求郭晓梅帮助、护送、陪同他去成都老家,郭晓梅负责他的医疗护理及生活照顾,带他赴华西医院和民间求医,请知名专家会诊。刘列励全身疼痛伴高烧,非常痛苦,每天服用止痛药,坚持参加各种活动。郭晓梅陪同他参加了他军旅同学和战友们为他举办的盛大告别聚会,刘列励强忍着病痛,在聚会上同时用中文、英语、法语向老领导、老同学、战友们祝辞发表感言,并演奏钢琴曲致谢,做最后告别。郭晓梅陪同他拜见了父母的老战友和后代,陪同他处理父母的遗产和自己的未收债款等事宜,在成都郭晓梅推着轮椅让他完成了给他父母最后的一次祭奠和扫墓。
一个月后,郭晓梅陪同刘列励从四川回到北京,此时刘列励全身明显黄疸,随即入住北医三院。病情发展迅速,身体多器官广泛转移,咯血,发热,继发感染,全身衰竭,郭晓梅无所图、无所求,一直在医院义务做专职陪护,与主管医师和科主任商讨治疗抢救方案和措施,配合医护人员做好医疗护理,维护刘列励的尊严。同时从精神上更加关心、安慰刘列励,用父辈和先烈的革命精神鼓舞他。当死神来临时,心电监护仪显示刘列励血压和脉氧下降,他紧紧握住郭晓梅的手,不停地喊着坚持!挺住!要像父辈、要像先烈坚持挺住!就这样无比坚强地帮助他多次闯过了鬼门关。当刘列励因肺部广泛转移并发感染,坏死的肺组织阻塞住咽喉,无力咳出,导致突发窒息的一刹那,郭晓梅毫不犹豫立刻口对口吸出他好几块血痰。随着刘列励病情垂危,护理量越来越大,郭晓梅这个即将奔七十的人,一个月来忙得没有时间吃饭睡觉,低血压、低血糖、腰间盘突出的老毛病突显,时时头晕、胸闷、心绞痛,腰痛、下肢麻木,甚至全身浮肿,脚肿的穿不上鞋子。郭晓梅始终服用着自带的药品,她想到刘列励的病痛比自己多百倍还顽强的挺住,就觉得自己很幸运,坚持不放弃,以自己的医学知识尽心尽力的照顾好这个哥哥,把每个医疗护理环节做到极致。
2022年5月1日,刘列励去世前三天,与他的学生们举办了一场特别的线上“五一”聚会,那是今年3月份时刘列励与他北航的国内和国外的学生们相约聚会的日子。刘列励是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教授,他十分热爱学生,他请求郭晓梅帮助他完成这最后告別聚会的心愿。根据刘列励的病情和当时新冠疫情,他不能和学生们见面,在使用升压药维持下,血压只能维持在80/50毫米汞柱的低血压水平,氧分压下降离不开使用高压面罩持续吸氧,神志时而清醒,时而恍惚。 “五一”那天下午,刘列励相对清醒,由于疫情,医院拒绝探视,郭晓梅在医院入口处接应前来医院的同学代表常秀娟,接过她送给刘列励教授的鲜花和慰问信,然后把手机腾讯视频送到刘列励病床前, 腾讯视频聚会开始了,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刘列励在静脉使用升压药和高压面罩吸氧的病危抢救室中,通过视频看见了他日夜思念的可爱的学生们,同学们有序激动的欢呼:“刘老师好!刘老师好!……”刘列励非常高兴,他听着同学们充满温暖深情的致辞,看着鲜艳美丽的鲜花,那是生命的召唤,刘列励很激动!用尽全力打起精神拼命地睁开眼睛,用颤抖微弱的声音向同学们问好,说出同学的名字,他吃力地向同学们挥手致意!师生互动,传递生命的慰问和礼赞,同学们的名字和身影早己深深印在刘列励的记忆里,刘列励的音容相貌也溶汇在学生们年轻的生命中……这场师生共同期盼的告别聚会别开生面、刻骨铭心,线上视频聚会历时约40分钟。这是刘列励生命倒计时前3天,郭晓梅成功为他安排了这场线上最后的师生聚会,使他不留遗憾实现了久藏的心愿。
由于郭晓梅对刘列励胜似亲人的关怀和照料,使得刘列励延长了生命,更积极对待疾病,保持了尊严,含着微笑离开人世。
刘列励生前在医院、在聚会等各种场合,发自内心地说“在新四军研究会大家庭中,我找到了真正的亲人,有了兄弟姐妹,这种亲情来自我们父辈的红色基因和革命情怀,这是父辈赐给我们后代的缘分和福分!”
郭晓梅在刘列励最后的日子这样无私地照顾、陪伴他,不仅体现一个医务工作者高超的专业素养,更是延续革命前辈革命友谊和革命情怀。郭晓梅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好会员,好姐妹,她的这种无私奉献精神应该得到大力弘扬。
后记
刘列励住在北大三院生命倒计时的最后一个月,他坚持选择郭晓梅陪护他、给他送终、诉说遗言,请求军部分会和郭晓梅帮助他购买北京九公山铁军纪念园的墓地,他要和新四军前辈和后代永远在一起。2016年刘列励陪同96岁高龄的父亲刘勃,专程去北京九公山铁军纪念园,祭祀刘勃的老首长和战友。刘列励临终前将他个人重要证件和物品交给了郭晓梅,郭晓梅在刘列励去世后将这些重要物品全部交给了从美国回来参加他告别仪式的儿子,军部分会和郭晓梅多次努力帮助刘列励办理购墓手续。
(军部分会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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